一步,兩步,他即將推開緊密的房門走入自己的房間,他完全沒有感受到眼前那扇門背後隱藏的人,他上前一步,將房門推開,伴隨著吱呀的令人牙酸的聲音,德佩拉斯走入房間,他習慣性的掃視一圈房間內的擺設,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他於是又轉身要將房門關上。但下一秒,他隻感覺眼前一道黑影閃過,胸前一陣劇烈疼痛席卷全身,他張大嘴想要發出尖叫,但嘴巴已經被一隻大手捂住,隻能發出嗚嗚嗚的沉悶的聲音,他睜大雙眼,痛苦地看著襲擊自己的人,他絕望的發現,站在自己身前的是一名陌生的從未見過的中年男人,他的雙眼充滿陰晦,好似毒蛇一般。
下一秒,插在德佩拉斯胸前的匕首被猛地拔出,鮮血隨即如同噴泉一般噴湧而出,那沾染鮮血的匕首再次刺入他的胸膛,一下、兩下、三下,每一下都帶起腥紅鮮血,漸漸的,德佩拉斯沒有了掙紮,緩緩癱軟在地上,他的雙眼上翻,隻剩下了滿滿的眼白,他的胸前血肉模糊,每一刀都深可見骨,其中一刀甚至紮破了國王的心臟,幾乎將其穿透。
見德佩拉斯國王徹底死亡,刺客才鬆開了捂住他嘴巴的手,隨後將滿是鮮血的匕首扔在一旁,蹲下身翻找起國王身上有沒有什麼東西,這一找居然真的讓他找到了什麼,他從被紮爛的衣袍內襯找出了一封好幾個破洞的被血水染紅的書信,雖然上麵的文字有些看不清了,但他還是將書信收了起來,能被國王貼身保管的東西,一定會很珍貴。他如此想到。
把國王全身上下都翻了個遍,裡斯都沒有再找到其他東西,他便起身準備逃跑,這時卻突然聽見門外的走道上響起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他心中一驚,四下查看起逃跑的路線,當他的目光掃到窗戶時,眼前一亮,快步走到窗戶前,輕輕打開一條縫,向下看去,下麵居然是一輛裝滿乾草的馬車。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再看看底下的乾草車,裡斯有些猶豫,如此濃鬱的血腥味很容易被那些士兵發現,他們要是發現了一定會闖進來查看,而自己隻能從這裡逃跑,但國王的寢室離地麵足足有四層高的樓層,一不小心,就很有可能當場摔死。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一陣嘈雜聲,裡斯心中一緊,也顧不得多想,直接打開窗戶並翻了出去,他看著底下的乾草車,一咬牙,縱身一躍,在衛兵闖入房間之前就跳了下去。裡斯隻感覺耳邊風聲呼嘯,過了幾秒,他整個人就重重摔入乾草堆裡麵,這一摔可著實把他摔得七葷八素,腦袋暈乎乎的,鼻腔滿是乾草獨有的臭味,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驚愕的發現自己四肢無力,彆說是站起來了,就算是翻個身都難。
“不行,我不能一直躺在這裡,這裡不安全。”他心中想到,但不論他怎麼努力,四肢都還是無法移動,他隻感覺頭腦越來越重,隨後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在昏迷之前,他還隱約可以聽見警鐘被敲響的聲音。
……
當裡斯從黑暗中清醒過來時,睜開眼,眼前居然是蔚藍的天空,周圍的空氣中雖然還彌漫著乾草那苦澀的味道,但已經沒有昏迷前的那麼濃鬱了,他掙紮著想爬起來,卻驚喜的發現四肢重新恢複了控製,他於是又重新站了起來,發現自己身處一處森林之中,周圍是一堆的乾草,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裡,但就目前的處境來看,他是安全的了。
打量周圍的環境後,他又查看起了身上的情況,他仍然穿戴者米蘭拉斯士兵的軍服和盔甲,上麵沾染了大量乾掉的褐色的血跡,也黏著一片的乾草,他連忙將身上的盔甲脫了下來,露出裡麵的灰色衣物,他可不敢穿著這滿是血跡的盔甲在外麵走,要是被人發現並抓起來,他可就完了。
處理完礙事的盔甲後,他走向了附近的城鎮,想要先打聽一下米蘭拉斯國王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