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我居然會有這種下場。”
策馬走在鋪石路上,卡西亞諾·查瓦利亞無奈地歎了口氣。
在他的身側,是一隊全副武裝的公民騎兵,他們一言不發,隻是護送著自己向帕特裡達瓦前進,說是護衛,卡西亞諾心裡跟明鏡似的,這分明就是押送。
就在兩天前,經曆了阿馬特利亞慘敗的他率領軍隊撤回埃利亞據點,他的這支軍隊狼狽不堪,軍心渙散,不僅大量的軍糧補給丟棄在營地和路上,連那先前繳獲來的十門火炮也都沒有帶回來。好在溫斯特人沒有乘勝追擊,不然他們的損失會更加慘重。
撤回埃利亞據點的聯盟軍已經沒有士氣繼續戰鬥下去了,他們拒絕再次出戰,表示要等後續援軍抵達後再考慮進攻的事情,其中幾個軍官甚至當眾怒斥卡西亞諾的指揮無能,認為他應該承擔這場大敗的主要責任,如果不是他下令撤軍,士兵們就不會聚眾集會,給予敵人突襲的機會。
這幾個軍官的話很快贏得了大部分士兵的支持,在這種慘敗之際,他們最需要有一個人背鍋了,而放眼望去,全軍最適合背鍋的就隻有身為總指揮官的卡西亞諾·查瓦利亞。所以,卡西亞諾成為了士兵們指責的對象,他在軍中的名望一時間降低到了穀底,連年的威望居然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想到這,卡西亞諾就忍不住地心寒,領軍數十年,他從來沒想到自己會有如此下場,被軍隊的士兵們厭惡倒也罷了,想來這一趟回帕特裡達瓦複命,自己一定要被議會那幫反對自己的人百般羞辱——議會上發生的事情他已經從支持自己的人那裡得知了,連同帕特裡達瓦城內流傳的流言他也略有耳聞,但他此時無能為力,隻能等回到帕特裡達瓦再為自己辯護了。
“查瓦利亞將軍,先停下來休息一會吧。”
就在這時,護送他的騎兵隊長突然開口說話了,聽著他的建議,卡西亞諾點了點頭,沒有拒絕,而事實上,他也沒有什麼權利拒絕,雖然他們明麵上還是尊敬自己,但實際上已經把他當犯人來看待了。
得到同意後,騎兵隊長就招呼著部下停止前進,帶頭翻身下馬,就要走向一旁的一塊石頭上坐下來,但就在這時,寂靜的空中突然傳來一陣嗖嗖嗖的箭矢破空聲,在這隊公民騎兵反應過來之前,從四麵八方飛來的箭簇便如雨點般飛向隊伍,瞬間就將數名還在馬背上的騎士射翻落馬,還有幾名下馬的騎士也倒黴地中箭倒地。
突然遇襲,那些還坐在戰馬上的騎士趕忙在下一波箭矢飛來之前跳下馬,躲在戰馬的身後,在這種時候還待在馬背上就等於活靶子,
“該死!敵襲!”
騎兵隊長怒吼道,可靠的第六感讓他躲過了向自己飛來的箭矢,隨即躲到那塊石頭的後麵,他不敢冒頭,隻能聽著時不時響起的拉弦聲和箭矢飛過自己頭頂時的破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