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犯人們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一個個抻著脖子,呆愣愣的看著這一幕。
咕咚!
不知是誰在不自禁的吞咽著唾沫。
宋仁扭頭,輕笑詢問道:“我說我是個仁慈的人,還有誰反對?”
“……”
圍在門口的犯人們噤聲。
尤其是對上宋仁那始終帶笑的眼神,越發覺得頭皮發麻。
一腳將人踢倒和踢飛絕對是兩種概念。
沒看到花臂阿浪躺在地上,已經沒有動靜了嗎。
這一腳看著就疼……
場麵見了血,惹來獄警的注意是遲早的事。
宋仁走進了空蕩蕩的澡堂外間,站在剛緩過一口氣的花臂阿浪的跟前,蹲下來問道:
“我叫阿仁,你說我的仁是哪個人?”
花臂阿浪嘴裡還在淌著血沫,看著神色不善的宋仁,越發感覺通體發寒,結結巴巴道:“仁,仁哥,你的仁是,是仁慈的仁?”
啪~!
清脆悅耳的耳光甩過,宋仁在對方的身上擦掉沾到的血水:“我覺得你是在嘲笑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花臂阿浪臉頰火辣辣的疼,說話都有點悶聲悶氣了,畏縮道:“仁哥,不,不是你說的,你的仁是仁慈的仁嗎……”
啪!
宋仁再次在花臂阿浪的身上擦了下:“你看我像是仁慈的人嗎?”
花臂阿浪弱弱道:“像?”
啪!
宋仁:“像嗎?”
花臂阿浪的臉已經高高腫起,聲音含糊,透著哭腔:“不,不像。”
啪!
花臂阿浪吐出口血沫:“仁,仁哥,怎麼像也打,不像也打……”
宋仁:“因為你說對了啊。”
花臂阿浪:“……”
宋仁不再理他,站起身,進到澡堂裡間的洗浴房。
門口的地方還圍著六七名僅著一條浴巾的犯人,一邊看著好戲,一邊時不時的喝彩一聲。
這裡麵是相當的熱鬨,淋浴還在嘩嘩的淌水,喝彩、助威的聲音也吵吵鬨鬨的。
難怪外麵鬨出了挺大動靜,裡麵卻一個人都沒注意到。
宋仁毫不客氣的撥開了堵在門口的犯人:“讓讓。”
被推開的犯人們頓時有點火大:“尼瑪的,擠什麼擠!”
可卻見宋仁隻留給了他們一個背影,直接朝著裡麵走去。
邱剛敖的身上掛了彩,花姑一夥人都是社團裡的老油條了,雖說身手一般,但很會打架。
尤其是這樣的群架,就欺負邱剛敖雙拳難敵四手,逮著機會就上陰招。
宋仁在五米外站定,對最裡麵的邱剛敖笑了下:“敖哥,這麼狼狽?應付得來嗎?”
邱剛敖也看到了宋仁,楞了一下。
三年的監獄生活,這是第一次有人敢主動插手他的事情。
即使是對他比較關照的猛鬼,也從來不會直接插手的。
因為他以前警察的身份過於敏感,在這裡麵直接插手幫他,幾乎算是和監獄裡絕大多數犯人對著乾。
甚至可以說,越是幫忙情況反而會越發糟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