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等著我們,我們這就去打死你。”
“我們說到做到,說了打死你,就一定打死你!”
“現在,我們來這裡兌現這個諾言。”
宋仁先是掃過全場,而後才將目光落回鄭氏兄弟的身上。
聽到這話,他的嘴角反而浮出一點微笑。
向他們伸出了左手,然後緩緩從握緊的拳頭中伸直一根食指,最後向上輕輕勾了兩下:
“來啊。”
鄭氏兄弟倆頓時眼都紅了。
他們從最底層爬出來,嘗到了太多苦楚,好容易跟了郭生,終於是有了飛黃騰達的機會。
他們最恨的就是被人瞧不起了。
宋仁那輕蔑的舉動,從上一次見麵開始,就一直在蔑視他們兄弟倆。
今天打不死他,我們兄弟倆就誓不為人!
最後的那名泰拳拳手,感覺到場中的其他人似乎都將他無視了,立時有些不滿。
他踢掉了腳上的布鞋,以綁帶纏著的腳掌,立於台中。
他的身上也背著殺人的罪名,隻是逃至此處,被一位大水喉花錢收買來的。
他骨子裡的狠勁,絲毫不輸給其他人。
能站在頂層的拳擂上,他的水準自然是經過考驗的,被他雙腿踢斷的芭蕉樹都不知道多少根了。
更何況,泰拳號稱立技最強搏擊術,也叫八臂拳術。
他對自身的技術有著十足的自信。
以略帶生硬的語調開口向所有人挑釁:“既然勝者通吃,那看來是非我莫屬。”
暴龍賀平一聽這話,當即暴脾氣指著他的鼻子,罵道:“去尼瑪的泰國佬,你是吃了腳氣嗎,說話這麼臭!”
“還非伱莫屬,拳擂開始了我立馬打你個非你莫屬!”
泰拳拳手目光淩厲,卻默不作聲。
隻是朝著其他人伸手豎起了大拇指,向所有人轉了一圈,然後緩緩倒轉過來。
這一下,台上的多數拳手們立時間瞪了過來。
這個泰國佬太囂張了!
此刻,逐鹿鬥還尚未正式開始,但上麵的火藥味已經越發濃烈。
即使是觀眾席上也感受到了,不少看似儒雅的看客,此時都忍不住抻了抻微緊的領口。
已經有了一種口乾舌燥的期待感。
這般場麵下,宋仁也多少受了點影響,情緒感染中,他沉吸一口氣。
隨後穩穩的跨出一步。
南拳之中有一句話叫練得硬橋硬馬,方能穩紮穩打!
此前,在赤柱監獄裡,他多少還要收斂一些,不可能在那裡麵放開手腳去打死人。
但在這裡,在這座拳台上,他可以徹徹底底的放開手腳,肆意施為了。
死人在擂台上本就是常有之事,何況是在這裡。
以血腥和殘暴著稱的福升拳擂。
宋仁長出一口氣,眼裡光芒斂去,烏黑的眼眸靜如止水。
武術又不是舞文弄墨。
點到為止隻存在於友好的切磋之中。
在滿是戾氣的地下擂台,心慈手軟無疑是在犯罪。
宋仁默默的紮穩馬步,沉肩墜肘,壓下胸腔澎湃的一口惡氣,最後平靜開口:
“各位,請賜教了!”
三樓的一間貴賓室內。
早已對這一場逐鹿鬥期待多時的童佩佩,在見到了宋仁的架勢後,尤其是在他吐出那幾個字眼的瞬間。
有那麼一個詞,很突兀的,就那樣重重的撞進了她的心坎——
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