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是他磕了藥,可阿榮今次在各方麵的表現都太迷人了,讓她不願再多想。
宋仁推開了大嫂,起身穿了身衣服,又披上外套:“我去看看。”
打開房門後,守在外麵的是花仔榮的心腹馬仔高樂。
宋仁:“阿樂,這個時間點來打擾我,是出事了?”
高樂個頭不高,黑瘦黑瘦的,見到宋仁後,立即道:
“榮哥,公仔強那撲街又讓人掃了我們的一間夜總會。”
“說是好幾個弟兄都被砍傷了。”
公仔強是九龍城寨推舉出來的話事人。
不過九龍城寨那地方,因為各種因素的鉗製,裡麵的情況過於複雜。
說是話事人,其實也就是推在明麵上的頭馬而已。
城寨裡麵還有元老會,以及坐鎮元老會,資格最是老辣的鼎爺,一直在代表著城寨裡的最大權益。
隻不過,公仔強屬於明麵上的龍頭,代表的是城寨的臉麵,通常情況還是有很高威信的。
而城寨的勢力輻射範圍在九龍那一帶,而大灰熊話事的聯勝,一直以來影響力都在香江島這邊,與九龍隔著一個維多利亞灣。
這段時間,大灰熊和公仔強鬥的越來越激烈,雙方時常都會踩過界。
大半夜的還坐輪渡過來掃場,還真是熱情啊。
宋仁不知道的話也就算了,現在收到了風聲,若是毫無作為,即使大佬不教訓他,底下的弟兄也會瞧不起他的。
任務限製,宋仁不可能放任不管的,於是道:“你去樓下等著,我馬上來。”
說罷,關上門回頭向大嫂囑咐道:“大嫂,外麵出了點問題,我去做事了。”
大嫂本來還有些癡纏他,聽到這話,有些不爽的罵道:“那幫撲街是不是什麼事都要找你啊,一點小問題都解決不了!”
“要他們有什麼用,氣死我了!”
宋仁沒理會亂發脾氣的大嫂,轉身直接走了。
……
出了門,上了一輛提前停好的平治。
高樂開車,一路穿街過巷,很快就趕到了目的地,位於銅鑼灣的一處夜總會。
這個時期的夜總會,其實和舞廳的區彆不大。
裡麵已經亂糟糟的一片了,人流多數都被清場了,還有不少聯勝的馬仔聚在一起,雜七雜八的議論紛紛。
見到宋仁之後,好些人都在紛紛低頭恭維:
“榮哥。”
“榮哥。”
“榮哥。”
宋仁沒理會這些人,而是走到裡麵,看了一眼正在收拾現場的古惑仔們。
為首的是聯勝在這一帶的草鞋老鬼,算是一個有些威望的小頭目。
他的身上掛了點彩,但傷勢不大,看到宋仁後,也隻是點點頭,語氣敷衍道:“榮哥。”
宋仁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花仔榮雖然是聯勝龍頭大灰熊的頭馬。
但他身手一般,幾乎全靠一張嘴舔出來的,慣會在大灰熊麵前表現自己。
這也讓聯勝的其他紅棍或草鞋,對花仔榮坐在上位有著不小的意見。
不服他的人很是不少。
在追龍裡,如果不是雷洛探長力挺了他。
不然即便是做掉了大灰熊,聯勝也輪不到他來話事。
對於老鬼的態度,宋仁沒怎麼在意,而是主動問道:“怎麼搞的?”
老鬼陰沉著臉道:“城寨那幫撲街偷偷溜了進來,被他們搞了個措手不及。”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那幾人給溜走了。”
宋仁環顧了一圈,隨後問道:“幾個?”
老鬼:“什麼?”
宋仁:“來了幾個?”
老鬼:“……四個。”
宋仁:“四個就讓你們一群人這麼狼狽了?”
老鬼聞言麵色羞愧,幾十號人被四個人耍的團團轉,關鍵那四個人還溜了,這說出去就感覺丟人啊。
旁邊,有老鬼的馬仔解釋道:
“榮哥,那幾個人裡,有個打頭的我見過,是城寨裡的紅棍爛命發。”
“那人打起架來不要命的。”
宋仁嗤笑了一聲,斜了他一眼:“出來混的哪個不是把腦袋係在褲腰帶上,怕死還混什麼社團。”
旁的小弟都被訓得乖乖低了頭,一言不發了。
宋仁又問了點其他的問題,最後道:“老鬼,回頭挑幾個手腳麻利的兄弟,抽空去上幾注香,準備做事了。”
老鬼驚訝的看著他:“熊哥發話了?”
宋仁沒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覺得熊哥能忍下這口氣?”
對於大灰熊,追龍裡也說的很清楚,出了名的有勇無謀。
宋仁的身份擺在那,和他的矛盾是不可避免的。
隻要大嫂這件事事發了,大灰熊是絕對會惱羞成怒的。
宋仁準備提前下手,但在此之前,他需要先打出足夠的威望,不然沒了大灰熊,又沒有雷洛的支持,聯勝他站不住腳。
正好借助和公仔強的矛盾,宋仁可以光明正大的趁此上位。
……
出了夜總會,車開到半路上的時候,從側後方突然打過來一道遠光燈,晃得阿樂眯了眯眼,語氣不善的罵道:“怎麼開車的,你老母的!”
下一刻,那輛打著遠光燈的車猛地衝了過來。
阿樂猛打方向盤都沒能讓開,車頭的一角斜斜的撞在了一起。
嘭!
車燈爆裂!
這個時代的車輛,基本都沒有安全氣囊,阿樂直接一頭撞在方向盤上,額角都滲出了血,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
坐在後排的宋仁反倒問題不大。
他現階段無論是力量還是體質,都已經超越了人體極限,這種程度的碰撞,更多的是在逼停己方的汽車而已。
果不其然,從對麵的汽車上,乾脆利落的走下來了四名紋身青年。
虎、豹、熊、鷹。
那赤果的胸膛前,各自紋著一隻猙獰的猛獸,各個手中攥著一張報紙包裹著的斬刀,此時已經齊刷刷的走下來。
高樂臉色大變,已經認出了其中打頭的人:
“榮哥,是城寨的爛命發!”
“他媽的,這幾個死撲街竟然還沒跑!”
“草!他們怎麼會這麼巧在半路上堵住我們的!”
宋仁沒回答,隻是看了眼圍上來的四人。
爛命發提著一把澄亮的斬刀,用刀背敲擊在車窗,譏笑道:“喂,花仔榮,你個死撲街,膽子竟然變大了,敢獨自溜出來了。”
旁邊的馬仔也哄笑道:“花仔榮,下車!”
“媽的,斬死他!”
“彆,大灰熊的麵子不能不給。不過嘛,人可以走,但手要留在這裡。”
高樂的臉色頓時劇變,在車裡罵道:“你老母的爛命發,你敢動榮哥,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爛命發囂張的聳聳肩,挑眉道:“喂,阿樂,會說話你就多說點。你怎麼知道我全家死光了,難不成你準備去給他們上柱香嗎。”
“那我還要謝謝你啊。”
高樂臉色更黑了,回頭道:“榮哥,我下去拖住他們,你找機會走。”
宋仁坐在後座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不用那麼麻煩。”
他坐在車門旁邊,看著眼底滿是戲謔的爛命發,猛地抬起一腳,背脊上的蹄字印燃燒起來。
轟!
一聲爆響,連同車門在內,將車門外把守的爛命發一起踹飛出去。
宋仁這才從容不迫的走下車,看了一眼滾出去五六米遠的爛命發。
宋仁眼底的煞氣已經越來越濃:
“全家都死光了?那獨留你苟活著豈不是太孤單了。”
“草,爛命發是吧,我這就送你下去一家團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