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一道人形黑影在沉默中折身離去。
門內的鬼佬軟倒在地,殷紅色的血順著眉心的傷口染紅了地板。
那些剛剛泛起一些小九九的食客,一下子就徹底噤聲了。
死,死人了!
鬼佬死了!
街道上,去而複返的宋仁以利落的一劍收尾。
也不去理會街上驚愕的行人們,轉身就沒入了轉角的一條小巷內。
見前後無人,他縱身幾個起落,跳到一處並不高的樓頂上。
將貝爾摩德製作的一張國外女性的易容麵具撕下來,重新換裝後淡定離開。
先前的一句話,在事後的威懾力可能比較有限。
但一條人命該是足夠了。
……
一隊警察匆匆趕到時,戴維斯也終於緩過了那一口氣。
他的臉色泛起了一層陰霾,坐在旁邊的餐桌上仍在不斷搓揉腹部。
之前宋仁來的那一下實在太痛。
以他一向自負的體魄,竟連一擊都受不住。
警長謝生注意到門口處的鬼佬屍體,驚訝了一下。
鬼佬死了?
他現場詢問道:“剛剛這裡發生了什麼?邊個見到過凶手?希望大家能夠配合我們調查。”
然而,餐廳內的食客默不作聲的低下頭,就連一些鬼佬也不例外。
剛剛那一劍徹底殺死了所有食客的小心思。
短時間內,沒有一個夠勇氣開口曝光先前的事情。
即便是戴維斯也沒有講話。
他的底子不乾淨,現在又是人多眼雜,他不想和這些華人警察發生太多交集。
有什麼事,也隻會私下去聯係鬼佬警司。
那才是他認可的自己人。
謝生注意到這個情況,隻能讓人挨個去詢問尚未離開的食客。
最後得出的結果,也隻是門外有人用一把冷兵器刺穿了鬼佬頭顱。
謝生皺皺眉頭。
這幫子食客非富即貴,雖然不是頂尖的那一批,但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警長能輕易指揮的。
食客們表現出明顯的抵觸情緒,謝生隻能從其他方麵著手。
街上來往的行人給出了一些線索,在案發的時間段裡,有不少人見到一名金發碧眼的洋婆子停駐在店門口的位置上。
雖然其動作迅捷,但確實也讓人見到了洋婆子從窗口抽出一把劍的畫麵。
可這個結果不僅沒讓謝生找到頭緒,反而更茫然了。
因為他剛剛問出了一個線索,是暴力團的宋仁帶馬仔來過店裡。
而在他離開不久,一名疑似洋婆子的女人就在門外一劍杖斃了門內的鬼佬。
隻是這樣的兩個線索根本找不到共同點啊。
旁邊,有警員主動道:“謝sir,暴力團的那位嫌疑怕是很大,要不要先帶回來審問一下?”
謝生黑著臉道:“人證、物證一個都?,點樣去抓人?”
“抓了再放嗎?你把他當菩薩了,那是社團裡的大佬,不能一錘定音就彆去招惹他們。”
現在的問題是,餐廳裡的食客們,包括戴維斯先生,沒一個願意站出來指證的,也不知在忌憚什麼。
而街上行人給出的佐證,卻又和宋仁徹底撇清了關係。
這也導致謝生即便是懷疑宋仁,也隻能是懷疑,無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