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裡
倒在地麵上的六翅蜈蚣,從喉嚨深處發出尖銳而淒厲的聲音。
剛剛那麼片刻的功夫,它那巨大的口鉗被生拔了一個,最敏銳觸角被扯掉了,就連一側的大眼珠子都被宋仁徒手戳爆了一個。
這般強烈的痛苦,令它瘋狂掙紮。
隻是被壓製的太過厲害,同時,對宋仁的反攻也傷不到他分毫。
以至於,六翅蜈蚣毫無辦法,隻能生生去承受這份痛苦!
宋仁俯下身來,前壓的身形,腳底踩在蜈蚣的腹腔位置。
一手抓著它的另一個口鉗,強按著六翅蜈蚣那可怖而滲人的頭顱,死死的抵在地麵上。
宋仁骨子裡的那份惡意,此時已經越發彰顯!
冷漠的眼底,注視著這頭龐然大物。
剛剛戳爆了大眼球的手掌,此刻驀然間拔出。
破碎的眼球組織,被連帶著扯出了好大一塊!
墨綠色的粘膜和血液混雜著,順著指節分明的手掌緩緩滴落下去。
在相距不算太遠的殿內方向。
鷓鴣哨和陳玉樓等人,將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尤其是擁有夜眼的陳玉樓,甚至連那扯出來的長長粘膜,以及淌落下去的每一滴墨綠的血點,都分毫畢現的呈現在視野之內。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忍不住抿了抿乾澀的唇,口中喃喃道:“這……傳聞中的修道之人,原來都是這般暴力的嗎?”
吳真人在一旁顯然也聽到了,忍不住小聲反駁道:“其他人我不清楚,反正我這人一向是老老實實的。”
除了坑我師兄的那一次,在其他時候,據我的了解,修道之人大多還是蠻平和的。
鷓鴣哨則是有點木訥無言。
即便是以他的脾性,也被這般淩厲的進攻,給震撼到了。
而師弟老洋人早已徹底老實。
花靈則是捂著眼睛,隻從指縫間悄悄望著前方的那一幕,嘴裡小聲咋舌:“這道長,他好凶啊……”
……
溶洞內
隨著六翅蜈蚣的慘叫聲,那些原本被怒晴雞驅逐到不敢前進的毒蟲們,好似一個突然間,集體受到了莫名的刺激一樣。
毒蟲們繞過怒晴雞的那一方位,一股腦的奔著宋仁這裡,瘋狂的攀爬過來。
黑壓壓的一大片,竟似是一股墨色潮汐!
也讓剛剛還為宋仁而震撼的陳玉樓等人,登時間,又提起了一口氣。
鷓鴣哨還是忍不住了,看向守在角落裡的旺財,詢問道:“道長他,真的不需要我們幫把手嗎?”
旺財一雙虎目微垂,淡淡道:“少瞧不起人了。”
這種級彆的,怎麼可能傷的到大人呢!
隨後,等到蜂擁的蟲潮,逐漸淹沒到了宋仁半米有餘的範圍時。
從宋仁的周身上下,猛然綻放出奪目的湛藍雷芒。
劈裡啪啦!
跳躍的雷弧滋滋炸裂,雷光徹底釋放出來。
那藍到發白的雷弧,隻在頃刻間,就奔著四麵八方徹底的濺射了滿地!
剛剛湧過來的大片毒蟲,一個呼吸間,就已然就成了一隻隻黑色的條狀焦炭。
鷓鴣哨終於忍不住了,驚訝道:“這……道長還能放電?”
旺財有些鄙夷道:“少見多怪,這叫雷法,道士會點雷法不是很正常的嗎。”
吳真人幽怨的看過來:抱歉,是我給道士丟人了。
場間的雷弧短暫綻放過後,很快就又收斂起來。
因為潮水般的洶湧毒蟲,已經再也不敢靠近過來了。
對宋仁有著發自生物本能的恐懼感!
在蟲潮的中央位置,怒晴雞還在大快朵頤,毒蟲們也被快速且不斷的清洗著。
老洋人見到這一幕,忍不住撓撓頭,嘀咕道:“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我們所有人的價值,還不如那一隻大公雞來的有意義。”
鷓鴣哨:……
陳玉樓:小子,你瞎說什麼大實話。
溶洞方向
六翅蜈蚣的求生意誌還是很頑強的。
它很清楚,若是失去內丹的話,迎接自己的幾乎是必死之境。
因此,即便是被宋仁一通爆錘,六翅蜈蚣也隻能拚死反抗。
讓它吐出內丹,那和打死自己有什麼兩樣,它又怎麼可能會願意呢。
然而,宋仁用事實告訴它,死和死得痛快點,還是有著本質區彆的。
抓起六翅蜈蚣那個僅剩的口鉗,宋仁猛地跨出一步。
擰轉腰眼。
背摔!
轟!!!
六翅蜈蚣那堅硬的甲背將地麵上的青石砸的裂開了。
那片漆黑的背脊上附著堅硬的軀殼,因此並未傷及分毫,但六翅蜈蚣體內臟器卻摔了一個七葷八素。
隻是一下,就讓他忍不住從口中嘔出大片墨綠的血液。
其間還夾雜了些許小小血肉碎塊。
隨後,在殿內一眾人駭然的目光中,宋仁抓著那根尖銳、碩大的口鉗,掄轉起這頭十餘米的龐然大物,開始反複且猛烈的背摔。
好似甩開了這竹節長鞭,左右兩側在溶洞裡不斷抽打。
宋仁兩側的青石,都已經砸的大麵積龜裂開了。
滿地都是濺開的墨綠色血跡,甚至還夾雜了越來越多的內臟碎塊。
陳玉樓等人都快要徹底麻了。
對方簡直是把那成了精的妖物,當作玩具一樣,任意揉捏!
這有些太誇張了!
直到最後一記背摔結束,六翅蜈蚣已經徹底的倒在地上,幾乎沒有了多少動靜。
宋仁扯著它的那根口鉗,將六翅蜈蚣的上半身提起來。
隨後對著它僅剩的一個獨眼,再次冷漠的命令道:“把內丹吐出來……”
六翅蜈蚣聽到這個聲音就渾身顫動。
背後的六翅也抖了抖,想要掙脫,力道卻越來越小。
宋仁沒有等來想要的回答。
便提起它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