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冬木市,深山町
宋仁帶上了間桐櫻,與滿身黑甲的騎士蘭斯洛特一起,已經重新找到一處暫居之所。
間桐邸雖屬於一方豪宅,各種設施應有儘有。
但這裡畢竟是間桐臟硯的地盤。
即便已經提前扼殺了臟硯的靈魂,但宋仁還是無法保證,對方在此之前,還有沒有留下其他後手。
畢竟那個老鬼,在苟道這一方麵,確實是蠻有一手的。
若是僅自己一人,他倒是無甚所謂。
可此行的任務,不僅僅是毀掉遠阪時臣,還有拯救間桐櫻。
在這場聖杯戰爭裡,宋仁不可能時刻留守在對方的身旁。
與其保護她人,他更喜歡的做的,是將諸多危險徹底扼殺下去。
離開間桐邸,選擇了一處高檔酒店,用從間桐邸中搜刮到的一筆財富,暫時租住下來。
宋仁仍舊是喚出旺財三兄弟,令其守護好間桐櫻。
他則帶上蘭斯洛特,準備趁夜行動。
先去拜訪一下此次旅行的首要目標——遠阪時臣!
在間桐雁夜的記憶碎片裡,對遠阪邸的具體位置還是有所印象的。
畢竟,遠阪邸的那一位人妻,可是間桐雁夜的白月光。
在愛屋及烏之下,間桐櫻自然也就成了他不惜賭上性命,也要救贖下來的對象。
事實上
無論是間桐邸,還是遠阪邸,包括日後的衛宮邸,都位於冬木市舊都的深山町。
這地方依山傍水,山坡小道隨處可見。
而遠阪邸就位於一方山腳下,占地麵積足有數百餘平方。
即便是深夜裡,遠阪邸上也是燈火通明的。
站在半山腰的一處隱蔽樹梢上,透過天上的晃晃明月,宋仁注視著山腳下的那方豪宅。
蘭斯洛特畢恭畢敬的守在一旁,做了一個騎士禮,道:“王,吾願為您之刀槍——”
宋仁不等他說完,直接打斷:“好好說話。”
蘭斯洛特聞言,有些彆扭的理了理西裝領帶,不得不換上更現代化的口吻,但語氣卻依舊是無比的恭敬,道:
“master,不妨讓我下去,先行試探一下遠阪家的深淺如何?”
宋仁:“無需試探,稍後你我直接分頭行動即可。”
“我會引開遠阪時辰的從者,你負責解決遠阪時臣。”
“好——”蘭斯洛特下意識的點頭,隨後才驚覺不對,抬頭道:
“王,呃,master,您剛剛是不是說反了。”
“該是由我來引開對方的從者,您再出手解決對方禦主吧。”
宋仁卻沒有回複他,而是安安靜靜的在樹梢上蹲下身,默默的取出一架巴雷特狙擊步槍。
不過,在裝填穿甲彈之前,先行用血跡在彈殼上塗抹上道術附魔的痕跡。
不然的話,僅憑這種單兵口徑的穿甲彈,對上那位金光閃閃的家夥,未必能夠打出太好的效果。
現在的道術附魔,已經提升到了8.5的水準。
這個精度,可謂是足夠誇張了。
宋仁一口氣,將降神的破壞天賦,以附魔的形式,附著在穿甲彈上。
透過光學透鏡,遠望千餘米外的山腳下魔術師宅邸。
上世紀的建築風格,庭院中心設立了層層加碼的魔術結界。
十數枚紅寶石,分列在庭院的四麵八方。
共同撐起了這座精心打造的魔術工坊。
蘭斯洛特不敢打擾到宋仁的行動,隻能暫時安靜下來。
但他似是突然感應到了什麼,驀然轉頭,看向另一個方向的半山腰處。
那個是……
“Assassin。”宋仁頭也不回道。
他的目光,仍舊聚集在光學透鏡上。
但嘴邊卻吐出了一個七大職介之一的暗殺者職稱。
暗殺者——百貌之哈桑。
也就是言峰綺禮的從者。
今夜這一場,似乎正好就是遠阪時臣和言峰綺禮這對師徒,在初期和睦時,上演出來的首輪戲碼。
用暗殺者的一具分身為代價,製造出暗殺者已死的假象,令其餘禦主放鬆警惕,從而更好的方便暗殺者於暗中去執行各項任務。
而暗殺者此刻的行動,也意味著言峰綺禮應該也在附近的山頭。
不過宋仁的首要目標並不是他,所以暫時就沒去理會對方。
在光學透鏡裡,暗殺者哈桑已經潛入進了遠阪邸。
利用矯健的身法,以及精準的石子投擲,輕易間就將覆蓋整個庭院的魔術結界幾乎全部破除了。
隻在即將觸到最核心的寶石時,從不遠處二層的閣樓上,猛然射下一把黃金兵戟!
兵鋒如芒,迅猛如雷!
將哈桑探過去的手掌,整個貫穿在寶石台上。
伴隨著鮮血四溢,哈桑也驀地慘叫一聲。
同時,二層的閣樓方向,一束金燦燦的身影終於是展露了出來。
其身姿挺拔的立於木架之上。
滿身燦爛的黃金甲著實耀眼。
雙手於身前交叉
,金黃短發向後梳起,輕微揚起的下巴,充滿神性的寶玉色瞳孔裡,全都在映照出最大份的傲慢!
在哈桑於驚愕間看過去的時候,其人赫然開口,聲線淩厲又透著濃濃的高傲:
“雜休!”
“不過是匍匐於地上蟲豸,誰準許你抬起頭了!”
吉爾加美什輕微的挑動眉梢,滿是鄙夷的目光,注視著下方的哈桑。
在其背後,也猛地撐開了光芒流轉的王之財寶!
在夜晚裡,其背後的虛空中,頓時閃爍出最是璀璨的金光!
無數寶具從金色光幕中,亮起猙獰的利刃一角。
下一刻,大量珍貴寶具如暴雨傾瀉。
將那具百貌哈桑的分身,輕而易舉的射殺於此。
但也是與此同時,在更遠之處,一聲槍響也猛然從山野中回蕩開。
附著鮮紅血跡的穿甲彈,於銀白的月夜裡,強烈的攪碎掉一束束的月光。
在吉爾加美什稍感錯愕的那一瞬,猛然撞上他的眉心。
噹!!!
最後的一刹那,浮現出的黃金頭盔上,阻礙了一刻,也撞出了一聲強烈到震耳的嗡鳴音。
吉爾加美什向後仰著頭來,身形也撞在了後方的王之寶庫上。
金甲頭盔的眉心部位,已經被穿甲彈打穿了。
內裡正緩緩淌落一道鮮紅欲滴的血跡,順著傲慢的眉梢,緩緩滑落到鼻梁一側。
憤怒!
前所未有的憤怒情緒,在頃刻間,徹底淹沒了這個號稱最古之王的男人。
“雜休!!!”
王之財寶極大麵積的鋪張開來。
流光溢彩的光輝,幾乎遮蓋住了大半邊的天空。
也讓利用使魔,從暗中觀察到這一幕的其餘幾位禦主,頓覺有些難以置信!
尋常的從者就連寶具的真名都會遮遮掩掩,可麵前這一個,寶具多的簡直是鋪天蓋地,這就有些太過離譜了!
伴隨著第二聲槍響的回蕩開,大量的璀璨寶具,也儘數向著千米之外的山腰處傾瀉而出!
流光溢彩的光輝,照亮了夜幕下的天穹。
第二發附魔的穿甲彈,在連續撞開三件寶具之後,也是雙雙抵消了各自的動能。
緊隨其後,樹梢上的宋仁收槍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