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名道姓,想裝沒聽到都不行。
林枝仍舊看著課本:“不知道。”
女生看起來像是不相信:“你和岑彆西關係那麼好,他早上到底看到了什麼警察這麼說,難道他沒有告訴過你嗎?”
林枝握筆的手一頓,仍沒抬頭:“沒有,我和他也不熟。”
女生不依不饒:“前兩天你跑步摔倒,難道不是他把你抱去醫務室的?你還說你們不熟?”
“說了不熟就是不熟,你耳朵有問題嗎還要我講幾遍?!”突兀又激烈的爆發,林枝忽然抄起桌角的字典,狠狠砸了過去,厚實的書角撞上人的腦袋,發出沉重的悶響。
女生被強大的力道砸地踉蹌,後背撞上課桌,帶倒一大片課本。
一瞬間的寂靜,接著就是兵荒馬亂,驚呼的,慰問的,被殃及趕忙去整理自己無辜掉了一地的紙筆桌椅的。
但更多的隻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冷眼旁觀。
商夏偏頭笑了聲:“那個被砸的女的也是玩家吧。”
前桌的易笙笙怔愣地轉頭問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話一出口就被自己蠢到了:老玩家都帶著神域的手環,外貌又都是不同於青澀稚氣中學生的成年人,是不是玩家當然一眼就能看出來,否則她之前也不會找師瑜試圖組隊。
商夏沒注意她的羞赧:“不是玩家沒必要故意這時候刺激林枝。”
林枝沉默寡言太久,難得爆發一次,到底是震懾到了部分人。易笙笙作為被砸女生的室友帶著對方去醫務室以後,接下來再沒人敢光明正大打量她。
出了這麼個岔子,商夏本來都忘了之前想說什麼,反倒是林成渙主動找過來,第一句話便續上了之前被打斷的話題:“蘇靈鵲的事情我找到了。”
“華郡中學學生墜亡,調查結果表明,暫時排除刑事案件。”
林成渙在手機上戳了幾下,調出新聞截圖,將屏幕轉向兩人:“出事的學生名叫蘇靈鵲。”
商夏盯著他的手機,不知驚喜還是驚訝哪個更多一點:“為什麼你會有手機?”
明明應該在進入神域那一刻就被隔絕在外了才對。
林成渙語氣比他還訝異:“這年頭的高中生偷偷帶手機的現象還不夠普遍?”
“……”
說實話,這個法子商夏不是沒想過,昨晚回去也的確試圖在寢室尋找過薛定諤的違禁物品,可惜最終一無所獲。
他們沒交換過現實信息,自然也不知道林成渙一個老師找過的私藏手機比他參與過的遊戲場次還多,何況對方顯然也沒有解釋的打算:“報道是三年前的,還有彆的內容嗎?”
“蘇靈鵲是本地人,高一進的華郡中學,成績挺一般,但人緣似乎不錯,家境也可以,同學裡朋友挺多。入學一年後高一那年的期末時間裡跳樓死了,死的時候才十五歲。”林成渙收回手機劃了劃,“其他的消息內容都大同小異,沒什麼參考價值。”
劃到其中一張截圖,他停下動作,鬆開手:“這是她的照片,挺漂亮的女生。”
商夏低頭一看,神情微頓。
蘇靈鵲的臉竟然和林枝有七八分相似。
“很像林枝吧。”林成渙摁滅手機,背著監控收進袖子裡,彎腰時壓低了聲音,“我最開始看到的時候也嚇了一跳,還以為她人死又複活了。但她和岑彆西有什麼關係我暫時還沒找到。”
商夏:“這個我大概知道。”
林成渙一愣。
手機能查到的這條新聞本來可以獨吞,甚至可以獨吞得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獨吞過。既然對方信守承諾分享出來了,商夏也乾脆,從口袋裡掏出張白紙。
是當初在辦公室裡接著詢問題目從班主任桌上順來的那張檔案表。
“岑彆西三年前因為某些原因休過學,現在才返校。”商夏道,“時間倒推三年,岑彆西剛好十五歲,和蘇靈鵲同齡。”
“他們不是校外認識的朋友,也不是兒時的青梅竹馬,他們隻不過曾經是同學。”
“就在這所學校,這棟教學樓,這間教室。”
“但一個墜樓死了,一個休學三年。”
林成渙兀自思索一會兒,問出了和商夏同樣的問題:“那今早發現的那個摔死的玩家,會和蘇靈鵲有關嗎?”
商夏不答,隻是看向身邊的師瑜。
周圍吵吵嚷嚷,師瑜翻著自己麵前那本書,從目錄尋到相應的頁碼:“可能。”
商夏聽著這話:“那除此以外的可能呢?”
師瑜:“這場遊戲有兩個任務。”
林成渙眼眸微睜,迅速調出遊戲開場時收到的係統消息:
【請找出隱藏在你們其中的鬼/隱藏好自己鬼的身份】
“我之前在想,要真的是同一隻鬼殺的人,為什麼突然改變殺人手法,而且還是墜樓這種乍一看特彆像意外的死法。”
師瑜翻過一頁書:“掐死一個人,尤其是一個身材發育良好的成年男人很難,因為他們會反抗,但因為確定了下手的是鬼,所以他們死了就很容易理解。可墜樓不同,對鬼來說將一個人推下樓和將一個人掐死難度應該相差不大,這兩種手法難度相差大的情況應該出現在人身上。”
“我更傾向於下手的是那個藏在玩家之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