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女人碰的多了,大夥兒怕還沒碰過男人吧?”
“臥槽,玩那麼刺激?”
“反正到時候弄的地方都一樣,你們還專門盯著下麵不成?有那張臉給你看著還不夠?”
“是這個理啊!”
“……”
店裡胖臉的老板聽到他們毫不壓低的聲音,皺了皺眉,有點擔憂地看向來人。
平心而論,他並不喜歡這群人,可開門做生意沒有把顧客往外推的道理,他們桌上怎麼開葷吵鬨他都不會管。
可是現在要扯進無辜的人……
這群人顯然也是混的,他要插手,他們事後報複砸了他的店怎麼辦?
他還指望著這店麵吃飯呢。
老板一張胖臉快糾結成了菊花。
師瑜沒能走到那桌前麵,倒是先被對方攔下了。
一行七八個人呈包圍之勢將他圍在中間,眼中閃爍不定。為首那位三哥吹了聲口哨:“美人兒,這麼晚還沒睡呢?”
師瑜停下腳步:“我值班。”
“看門的啊?”三哥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黑色短袖襯衫,眼中浮現出不明顯的鄙夷,“你乾一個月能掙多少錢?要不要哥哥我給你介紹個來錢更快的法子?”
師瑜沒出聲。
當然也沒等他回答,那位三哥便自己接下去,眼神流裡流氣:“陪哥哥玩一晚上,價錢隨便你開,怎麼樣?”
周圍那群流氓們聞言直接笑出了聲:“就是啊,見都見了,認識一下,交個朋友嘛。”
師瑜仍舊沒說話,隻是垂眸解開了腰間的外套。
晝夜溫差大,他值夜的班,而工作服都是短袖,出來前他便順手將外套拿上了。
他將外套披在身上,拉上拉鏈將工作服遮住了,這才在口袋裡一掏,摸出手機,直接點下了緊急撥號。
“玩玩而已,報警就過分了吧。”三哥眼神陰鷙下來,伸手抓住他的手機屏幕,往回一抽。
……沒抽動。
周圍的小弟們絲毫不覺,此刻還笑著:“弟弟彆怕啊,我們又不會把你怎麼樣。”
隻有三哥笑不出來。
他狠狠用力,可手機仍是穩穩地被對方握著,紋絲不動。
眼看對方將手機奪回去,他心裡一沉,大步上前直接去抓對方的衣襟。
手沒碰到,倒是先被對方捉住了。
師瑜桎梏著對方的手,手腕一轉,朝著對方手肘的反方向一擰。
“啊啊啊啊——!!”
骨骼撕裂的聲音在夜裡格外清晰。
小弟們的笑戛然而止。
三哥好不容易等到對方鬆開手,火氣一下子竄上來,瞬間蓋過之前的退卻,另一隻手的拳頭就那麼砸了過來:“你個賤人,給臉不要臉……”
師瑜偏過頭,一腳踢在對方的下腹。
一米八七的壯碩男人愣是被那一腳踹得直接倒飛出去,砸上背後的桌椅滾出五六米,四條桌子腿直接斷了三條,易拉罐玻璃杯摔了一地。
滿地狼藉。
三哥抱著扭曲的手臂,慘叫的聲音都破了調。
小弟們瞬間僵在原地,一臉驚悚地看著空地中央的師瑜。
明明看起來那麼瘦,哪來這麼大的力氣?
師瑜看他們一眼:“還想玩嗎?”
小弟們齊刷刷後退,眼裡浮現出恐懼。
這驚人的力氣,毫無花架子的動作,還有雲淡風輕的態度,都無一不在提醒這群不學無術的混混們——今晚是撞到鐵板了。
混混除了懂得判斷形勢,最大的優點就是該慫則慫,絕不強撐。
師瑜按下報警電話,轉身麵向他們:“現在是淩晨三點十二分,你們的聲音分貝已經構成擾民和製造噪音汙染,接下來可以保持安靜麼?”
小弟們再度齊刷刷點頭。
師瑜將手機話筒放近了:“至於□□……”
他腳尖勾過一個咕嚕嚕滾過來的啤酒瓶,腳踝微微用力。
“砰——”
啤酒瓶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下落擦著其中一個剛剛後退了半步的混混側臉砸在地上,拉環爆裂滾落,浮著白色泡沫的酒水濺濕了他的褲腿。
“在警察過來之前,我的建議是不要想著逃。”
酒水滲透布料,涼意直攀而上。
那位試圖逃跑的混混雙腿僵硬,脊背發寒,再不敢移動分毫。
安置完了小流氓,師瑜轉身走到夜宵店前台,對著牆上貼的收款二維碼掃了一下。
躲在櫃台後麵不敢吱聲的胖老板隻聽見一道清脆的女聲,愣了愣,下意識抬頭,而後對上了櫃台前那位的眼睛。
瞳色純黑,突兀地站在夜幕下,像隻勾人犯罪的豔鬼。
之前隔得太遠沒看清,這會兒終於見識到了,胖老板心裡琢磨著,那群流氓見色起意還真是一點都不意外。
那豔鬼道:“賠你的桌子,你看看夠不夠。”
胖老板低頭看了一眼收款信息上的數字:“!”
他連連點頭:“夠了夠了。”
這還是隻大氣的豔鬼。
民警來得很快,乾脆利落地把人打包準備帶回去了解情況。
師瑜沒忘記自己這趟出門身上還有另一件事要辦,正想開口,路口卻忽然響起笛鳴聲。
笛聲越來越近,白色救護車破開夜幕闖進來,停在不遠處的空地上,醫護人員抬下擔架,跑向瀾灣小區。
與此同時,站在夜宵店門口的民警手機被人撥通了。
他接起:“喂?”
那頭的人道:“小王啊,你是在雲因區吧?”
民警小王應了聲。
“那正好,我們這邊剛剛接到報警,說是瀾灣公寓外發現一個姓張的保安昏倒在草叢裡,疑似遭到不明人士襲擊。你先分派幾個人去了解一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