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具已生效】
【使用對象的身體將長時間保持在細胞活性的低溫區間, 機體運作減緩至幾近死亡時靜止的睡眠狀態,從而將使用對象的壽命無限延長(注意:若道具使用過程中附加對象過度使用機體功能諸如奔跑打鬥及一切劇烈運動,很可能導致道具提前失效)】
※
眼前是純白色的房間。
沒有窗戶, 沒有家具, 而是一方長寬高皆都相等的正方形內部。
師瑜靠牆坐在正方形房間的一角,抬眼看見白色房間裡的其他人,落單的少紮堆的多,顯然大部分都有自己的隊伍。
人數粗略一數,有近二十個。
頭頂的天花板中央位置垂下一束白光, 光芒凝聚成一團, 成了枚比玩家空間裡的小光團胖一圈的大光團。
【副本名稱:列車】
【參與人數:二十人(其中十人為進階玩家,十人為資深玩家)】
和下九天將新老玩家劃分為菜鳥和普通兩個等級一樣,在上九天同樣有等級劃分:剛剛通過集體遊戲初次進入上九天的玩家稱號為進階,第一次遊戲成功以後便可以成為資深玩家。
再往上的等級這場遊戲暫時沒見到。
當大光團公布這條信息時, 房間裡不少玩家終於循聲轉頭, 同時看向房間中央,二十個玩家猶如共處會議桌上圍成一個不規則的圓, 輕而易舉就能看清在場之人的臉。
就這麼幾秒鐘對視的功夫,師瑜愣是從中看到了好幾張認識的麵孔。
其他人顯然也認出了他, 麵麵相覷一會兒, 沒等誰開口, 中央的大光團繼續出聲:
【本場遊戲二十個玩家將隨機分為四組, 同組玩家身份底牌相同】
【玩家完成任務後, 該玩家所屬於組彆的所有玩家任務皆算完成】
“一組五個人?還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房間裡不知是哪位玩家聽到這裡, 下意識嘟噥了一句, 隨後就收到了周圍人齊刷刷投來的視線, 趕緊低頭降低存在感。
【主線任務:停車】
【一旦有玩家完成任務後遊戲即為結束】
至此大光團的播報便算結束了, 內容很少,不過簡單幾句話。
但比起師瑜之前參加的那幾場遊戲,這已經是難得的公開透明了:至少他第一次在開局以前就知道了任務究竟是什麼,且給出的任務信息能和副本名稱相吻合。
主線任務“停車”,很容易就能讓人想到了半分鐘前光團說這場遊戲名字叫做“列車”。
既然係統將“停車”作為玩家的任務,那麼它就不大可能是開口說一句話就能達成的目標。
所以問題來了:為什麼“停車”這件事會難以達成?或者說這個任務所指代的那輛列車為什麼不會停下?
大光團沒給眾人太多思考時間,不過停頓幾秒鐘,直接道:
【“列車”遊戲開始,玩家即將傳送,請稍後】
【個人直播間已開啟,預祝各位玩家遊戲愉快】
※
站台下布著鐵軌,朝兩側延伸至天地交接處。
“小瑜。”
旁邊有人喚道:“小瑜,醒醒,準備上車了。”
師瑜睜開眼,看見眼前站著個穿黃背心的中年男人。
他看了眼對方的手腕,乾乾淨淨的,沒有手環。
不是玩家。
男人看起來已經超過四十歲,短發亂糟糟的,膚色偏黝黑,五官模樣偏憨厚。腳邊不遠處則放著一隻藤篋,上麵用竹蓋掩著。
室外溫度升到三十攝氏度以上,又是豔陽高照萬裡無雲的天氣,對方頭頂一腦門被太陽曬出來的汗,囑咐道:“火車馬上進站了,等會兒彆靠太近,小心被攪進去。”
師瑜聽著這話,抬頭看了看自己身處的環境,兩秒鐘後:“……哦。”
按理來說那句話在列車放在即將進站的站台上同行的旅人之間應當再尋常不過了,但是他現在站的地方實在有點特彆。
因為他不是站在軌道旁邊等車,而是在軌道十米遠外屋簷下的地方。
而眼前的男人一身毫無花樣的背心,一隻裝東西的藤篋,蹲在鐵軌旁邊茂密的草叢裡,頭頂就是足以將人籠絡進去的枝條,實在不難想明白對方這是打的什麼盤算。
值得一提的是,縮在附近的除了他們,還有不同的男女老少近十人,衣著大多偏低暗的深色調,打扮光看著便給人以風塵仆仆滄桑感。
師瑜視線掃了一圈,最後落到人群中唯一一位戴鴨舌帽穿白T恤衫的男生。
不僅因為對方的穿著在這麼一群人裡看起來最乾淨,還因為對方是這群人裡除他以外唯一戴著遊戲手環的人。
……甚至還是他之前看見的熟麵孔之一,齒輪那個副本裡後期遇到的那名男玩家。
師瑜想了幾秒,想起男生名字叫談望。
談望瞧見他,匍匐在植被底下三兩下爬到這邊,仰著頭無聲地做出一個口型:“大佬。”
察覺到旁邊中年男人的視線,談望原本看向師瑜的腦袋瞬勢一轉,探出草叢東張西望:“叔,咱們這是準備乾什麼?”
中年男人姓陳,認識的同輩人都叫他老陳,小輩則習慣叫他陳叔。他聞言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笑道:“小夥子,你第一次當‘貨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