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拿著體溫計的手,楚黎順手幫他掖了掖被子,道:“你好好休息,門我不關,有事叫我。”
對於蔣辭遇的這次生病他其實有些猜想——與自己有關的猜想,照蔣辭遇那樣的純情程度,離開自己房間的時候整個人熟透成那樣,很難不懷疑他會不會靠最簡單直白的衝凉方式緩解。
但不論是否與自己有關,住在同一屋簷下互相照顧也是應該的,就當是在照顧一條大型犬了。
“好。”
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
楚黎走後,蔣辭遇閉上眼重新醞釀睡意,但明明身體和意識都昏沉沉的,卻一直沒辦法完全入睡。
好渴。
蔣辭遇下意識去夠床頭櫃上的水杯,卻發現裡麵的水早被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喝完了。
觸手類異種對水的需求本就較大,發燒又使體內新陳代謝加快,debuff直接疊滿。
嗓子乾得他完全不想發出任何聲音,想了想,他並沒有叫楚黎,而是選擇起身下床,去客廳接水。
才剛來到客廳,他便又一次對上那雙熟悉的漂亮眸子。
這會兒生病狀態下的蔣辭遇沒什麼時間概念,但其實從楚黎離開他的房間到現在也才過了不到二十分鐘而已。
“怎麼了?”楚黎正在享用熱乎的夜宵,另一隻手裡拿著電容筆,正在平板上畫著什麼,見蔣辭遇突然出現,目光自上而下,落到他拿著空杯的手上,“想喝水嗎?”
蔣辭遇嗯一聲,這次他沒再讓正在吃夜宵的楚黎起身幫他,兀自大步來到飲水機前倒了杯水,一口悶下,又接了一杯回去。
楚黎知道他是不習慣麻煩自己,但還是沒忍住提醒道:“夜裡涼,你穿得少,出來倒水容易著涼加重病情,得在被子裡多捂捂,想喝水叫我就行,不要覺得不好意思,誰都有生病的時候。”
一直生活在愛裡的人很懂怎麼去愛身邊的人,楚黎雖然是被丟棄後被撿到的,但這些年楚父楚母給他的愛從未少過。
蔣辭遇腳步頓了一下,“好。”
……
十幾分鐘後,楚黎聽見了蔣辭遇的聲音,帶著幾分遲疑的試探。
“楚黎?”
楚黎已經收拾好了夜宵,從客廳來到主臥對麵自己的臥室。
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但兩個房間的門都處於敞開的狀態,楚黎能夠清楚地聽見那邊蔣辭遇的聲音。
楚黎當即放下畫筆起身,大步來到對麵房間。
床頭櫃上的水杯又空了。
蔣辭遇說:“想喝水。”
楚黎當即給他倒了一杯回來,見他喝完,又倒了一杯備著,這才離開。
約莫二十分鐘後,他又聽見了蔣辭遇的聲音。
“楚黎。”
楚黎再次來到他的房間。
果不其然,杯子又空了。
蔣辭遇:“想喝水。”
這次楚黎沒再給他倒水,而是微蹙著眉解釋道:“不能再喝了,喝太多會水中毒的,忍一忍。”
仔細想想,蔣辭遇今晚已經喝了八杯水了,杯子容量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