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大祭酒傅朗這個時候已經沒有聊天的興致,腳步再次啟動繼續巡視考場。
趙誠實所在的考場內。
考生們有的在奮筆疾書,有的在冥思苦想,還有的望著麵前的考卷不斷地長籲短歎,而趙誠實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睡得很香甜。
被江陵府府尹蘇文定寄予厚望的周文韜,此刻正眉頭緊蹙地坐在凳子上,手中的毛筆已經擺好書寫的姿勢,卻遲遲沒有在考卷上落筆。
“到底該如何下筆呢?”周文韜看著考卷上題目,苦笑著在心頭說道。
隻見,周文韜的考卷上大部分已經寫滿,唯獨最後三道策論考題下一片空白。
策論是自由發揮的考題,可這自由發揮反而讓周文韜有種老虎吞天,無從下嘴的感覺。
比如說考卷上第一道論策題《刑賞忠厚之至論》,趙誠實抄襲蘇大家的勞動成果,在“法”的寬容和界限上對“法”的精神進行闡述。除此之外,也可以從“法”的無情和徇私上對“法”進行剖析,反正怎麼說都行,沒有固定答案。
周文韜想著出題之人的意圖,腦袋裡亂蒙蒙的,手上的毛筆始終無法落下......
大祭酒傅朗和江陵府府尹蘇文定此刻正在巡視考場,兩個人邁著步子緩緩地向趙誠實所在的這間考場走來。
一盞茶的工夫過後,傅朗和蘇文定站在了考場的窗外。
“嗯?”
府試開考還不到兩個時辰,考場內居然有個考生在睡覺,蘇文定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嘴裡呼呼地喘著粗氣。
讀書為了什麼?
還不是為了金榜題名,入朝為官!
縣試,一年舉辦一次。府試和會試,三年才舉辦一次,今年剛好“三試”在同一年,這樣的機遇如果錯過,隻能等三年後了。
沒想到考場內那個家夥不知道珍惜眼前的機會,在考場內竟然睡起了覺,簡直是讀書人中的敗類!
蘇文定作為江陵府的府尹,看到自己管轄地域內的考生,如此藐視科舉,肺都快氣炸了!
傅朗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一言不發地走進考場,來到那位睡覺的考生麵前。
“科舉中雖然不禁止考生睡覺,但是辛辛苦苦讀書這麼多年,就是為了在科舉的考場內睡覺嗎?”傅朗臉上陰雲密布,看著伏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的趙誠實說道。
大祭酒傅朗的聲音很大,整間考場的考生都聽得清清楚楚,一個個噤若寒蟬地望向大祭酒。
趙誠實睡得正香,忽然耳邊傳來一陣聲若洪鐘的說話聲,趙誠實頓時驚醒過來。
“呃?可是我做完了呀!”
趙誠實嘴角掛著口水,睡眼惺忪地看著身前的老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