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言這樣的迂腐書生都知道提前作準備,其他才子也是有備而來。
高台上的表演應接不暇,但第一場舞蹈過後,再也沒有青樓姑娘下來。
“看了身材想犯罪,看了正臉想自衛!”
趙誠實望著和才子們打情罵俏、麵帶白色絲巾的青樓姑娘,惡意地腹誹道。
現在,那些輕紗半露青樓姑娘和相中的才子撩開之後,哪還有人來倒酒?
就在這個時候,尚彥斌站了起來,左手拿著酒壺,右手拿著酒杯,腳步踉蹌地向後走去。
趙誠實望著走過來的才子,眉頭輕蹙,因為此人正是李慎言妻子季燕的姘頭!
這家夥在青樓姑娘眼裡也不受青睞,趙誠實一直在留意。
眾才子紛紛轉頭看向尚彥斌,大家都是坐著,唯獨他一枝獨秀,成功地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尚彥斌來到李慎言的矮幾前,揚起手中的酒杯,滿臉笑意地說道:“李賢弟寬宏大度,品德高尚,愚兄敬你一杯!”
李慎言起身,端起酒杯,道:“尚兄謬讚了,愚弟何德何能!”
尚彥斌仰頭喝光杯中酒,李慎言隨後一飲而儘。
很多才子看到這一幕,臉色立刻變得精彩起來。
寬宏大度?品德高尚?
緊接著,尚彥斌盯著李慎言,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依尚某愚見,今年西湖文會的第一首大作應由李賢弟發起,還望莫要推辭!”
李慎言麵有難色,自己的斤兩心中清楚,哪稱得上“大作”?
到現在為止,眾才子看著依然在嬉鬨玩樂,那是因為誰都不願當“出頭鳥”!
“出頭鳥”的作品如果沒有驚豔之處,往往會淪為眾人的墊腳石,貽笑大方......
“尚兄,愚弟才疏學淺......”
李慎言話還沒說完,一眾才子中,也不知哪個家夥打斷了李慎言的話。
“都是同道中人,李兄還是從了吧!”
頓時,引來一陣陣哄堂大笑......
趙誠實猛地從團墊上站了起來,冷冷地看向尚彥斌:“你是什麼東西?”
尚彥斌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轉頭看向趙誠實。
“這位小兄弟很麵生啊!姓甚名誰?師從何人?莫名其妙地辱罵尚某,以後有時間,尚某非要找閣下的老師理論理論!”尚彥斌眯著眼,語氣中帶著一絲威脅之意。
趙誠實撇了撇嘴,不屑地說道:“我是誰並不重要!不就是作一首以‘西湖’為題的詩詞歌賦嗎?在下願意拋磚引玉!”
“閣下應該剛從書院結業吧?嗬嗬!在座的有不少飽讀詩書之士,年紀輕輕也不怕閃了舌頭!”尚彥斌看著趙誠實,嗤笑著譏諷道。
趙誠實仰頭望天,懶得跟他廢話。
參加西湖文會的才子,除了這家夥,還有很多才子等著看李慎言的笑話。
這是趙誠實站出來的原因!
欺人太甚!
懟人是吧?
趙誠實決定替李慎言懟回去!
“山外青山樓外樓,
西湖歌舞幾時休。
暖風熏得遊人醉,
直把杭州作汴州。”
空曠的聲音在眾才子中響起,嘰嘰喳喳的議論聲頓時消失。
所有的人不約而同地看向趙誠實,滿臉震驚之色!
呃?
拋磚引玉??
“磚”是拋出來,“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