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人來人往,白弘和兩名小太監騎馬進城後,三個人的速度自然降了下來。走在通往睿王府的大街上,一個糟蹋老道忽然攔在他們前進的道路中。
“速速讓開!”
白弘左右的兩名小太監幾乎同時出聲道。
空虛道長手中的拂塵一甩,微笑著看向白弘道:“施主年輕時命運坎坷,後半生否極泰來,地位將尊貴至極!”
兩個小太監剛好開口喝斥,居中坐在馬背上的白弘揚起手,兩個小太監悻悻地閉上嘴。
“天下間沽名釣譽的遊方道士不少!不過,雜家聽說,帝都金陵出現一位算命頗準的老道士!可惜,那位老道士很快便失蹤了!”白弘看著空虛道長,似笑非笑地說道。
空虛道長臉上的表情不變,繼續開口道:“人生如霧亦如夢,緣起緣滅還自在!”
白弘瞳孔一縮,對著空虛道長拱拱手:“道長閒雲野鶴的生活令雜家欽佩,能飲一杯否?”
空虛道長雲淡風輕地點點頭。
鴻運酒樓。
白弘和空虛道長坐在包間的酒桌前,跟在白弘左右的那兩名小太監早已被打發回王府。
酒桌上珍饈佳肴,還有一壇紹興“女兒紅”,空虛道長穩坐在椅子上不動,白弘親自倒酒。
“雜家白弘,睿王府的太監總管,年輕時也是聖人門下,期翼著魚躍龍門、光宗耀祖!但是,那個時候雜家好賭......哎!現在,雜家可以說是‘否極泰來’,不過,奴婢之身可不敢稱‘尊貴’!”白弘一邊倒酒,一邊說道。
空虛道長撫了撫山羊胡,臉上帶著高深莫測地微笑:“貧道法號‘空虛’!白施主過謙了,前兩天,老道遊覽鳳凰山,發現鳳凰山的王氣出現一抹紫色,嗬嗬!白施主此時是睿王府太監總管,不代表以後也是!”
鳳凰山,北近西湖,南接江濱,形若飛鳳,故而得名。
杭州城口口相傳逸聞中,鳳凰山有王者之氣,睿王林景淵甚至在鳳凰山頂建了一座寺廟供奉神靈。
白弘臉色瞬變,正在給空虛道長倒酒的手抖了一下,旋即恢複正常,但還是有琥珀色的“女兒紅”灑在了酒桌上。
睿王得知索龍陣被毀後,做了一些不同尋常的事,而這些事,睿王都是交由他去辦。
白弘在林景淵小時候便是他的貼身太監,深得林景淵的信任,否則也坐不上睿王府太監總管的位子。
睿王的舉動顯然有不臣之心!
要說謀反,白弘覺得睿王現在隻是有那個意思,並沒有真正地想要造反!
說起來,那是因為睿王聽說金陵的龍氣消失殆儘,下意識地作出的舉動。
“金陵那位一語成讖的老道士是不是道長?”白弘目光緊緊地盯著空虛道長問道。
空虛道長笑而不語。
杭州府衙外,裡三層外三層地站著圍觀百姓;府衙裡,尚彥斌和李慎言妻子李季氏通奸一案正在審理中。
大堂上,李慎言作為苦主陳述案情,李季氏低著頭跪在地上,尚彥斌躺在一副擔架上痛苦地呻.吟著。
事實上,此案也沒有什麼好審的!
尚彥斌和季燕在有間客棧被捉奸在床,當時有不少目擊者,案情一目了然。之所以拖到現在,那是因為尚彥斌下體遭到重創、失血過多導致昏迷,剛剛才蘇醒過來。
圍觀的百姓對著大堂指指點點,男女通奸這種事雖然是普通百姓八卦的熱點,但對於奸夫***,人們向來鄙夷加唾棄。
趙誠實和雲小小站在人群的最前麵。
“大虎和二虎還是小孩子,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雲小小歎了口氣,惆悵地說道。
趙誠實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