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已經不見了,捂著胳膊的男人也沒了蹤影,估計是趁著剛才的功夫跑了。隻有村裡看熱鬨的人還站在原地,見兄妹倆過來,紛紛看過來,目光有驚詫的,有躲避的,有關心的,還有看笑話的。
顧灼絲毫不理會,徑直背著顧雅箬從眾人麵前走過。
三裡路,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即使顧雅箬身體單薄,身上沒有多少肉,可顧灼畢竟也隻是個十五歲的少年,走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氣喘籲籲,腳步緩慢了。
顧雅箬察覺到了,輕聲開口:“大哥,放我下來吧,我沒事,可以走回去的。”
“沒事,大哥有的是力氣,你的身體還沒好,不能再累到了。”
顧雅箬不再堅持,靜靜的趴在他的背上,感受著她從來沒有過的親情和溫暖。
院內,張氏遠遠的看到顧灼背著顧雅箬回來,急忙迎了上去,一連聲的問:“箬兒怎麼了,傷到了嗎?”
說著,伸手想要扶她一把。
顧雅箬身體一動,躲開了她的碰觸。
張氏愣住,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箬兒,你……”
要知道,這個二女兒平日裡可是很黏她的,現在怎麼突然反常了呢?
顧灼沒有察覺到身後的事,背著顧雅箬走進院內,到了顧南麵前,站定,彎下腰身,讓她下來。
顧雅箬站好,看到被綁著的男人,吩咐顧英:“大姐,去舀水來!”
顧英舀了水過來,遞給她。
顧雅箬對著男人潑了下去。
男人打了個激靈,醒了過來,看到顧雅箬站在自己麵前,嚇得往後縮身子:“你、你要做什麼?”
顧雅箬蹲下身體,抖開手裡的字據,“你們怎麼知道我們家缺銀子的?”
看幾人的打扮,不像是附近村子裡的人,既然如此,他們怎麼會知道自己家裡需要銀子,而攛掇張氏在這字據上摁手印的。
男人眼神閃爍:“我、我們……”
顧雅箬晃了晃手裡的菜刀。
男人嚇壞了,“我說,是有人告訴我們,你爹的腿傷到了,急需用銀子,我們才……”
“誰?”
顧雅箬喝問。
男人瑟縮了下身子:“不、不知道,是那人找到了梅娘,說讓我們如此做,並說事成之後,還有酬謝。”
“你真的不知道?”
顧雅箬沉著聲音問。
男人連連點頭:“千真萬確,不敢有半句假話!”
顧雅箬眯起來眼睛,原身的記憶裡,這個家隻是一個普通的農家,不應該得罪了有權有勢的人,那為什麼有人設了圈套讓他們往裡麵鑽呢。
見她不凝眉不說話,男人更加的害怕,掙紮著又往後縮了幾下身體:“我、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
顧雅箬回神,三兩下將手裡的字據撕毀:“回去告訴梅娘,我們借你們銀子是真,但人絕不會讓你們帶走,你們最好也不要來找麻煩,三個月後,我自回送十兩銀子給你們過去!”
保命要緊,哪裡還管的了彆的,什麼銀子不銀子,男人也沒聽清她說了什麼,隻聽到了回去兩個字,小雞啄米的似的點頭:“我知道,我知道。”
顧雅箬舉起了手中的菜刀,朝著他砍下去。
“啊!”
男人嚇得閉上了眼睛,料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卻感覺身上的繩子一鬆,戰戰兢兢的把眼睛睜開,還沒弄清怎麼回事,
顧雅箬一聲厲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