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聽話,這些讓小弟和小妹撿起來,你先去將你手裡的銀錢全拿出來,然後趕緊做飯。”
聽她說不是不要了,顧英鬆了口氣,將水瓢放在了灶台上,匆匆去了屋子裡,將自己手裡的銀兩全部拿了出來:“隻剩下二兩銀子了,不知道夠不夠?”
“夠了,你去做飯吧,我給爹說一聲。”
說完,大步朝著東屋走去,在腳踏入屋門的那一刻,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露出歡喜的笑容,聲音也帶著幾分歡喜:“爹,剛才傳信的人說,讓我們連夜再送些乾花過去,我已經讓大哥去喊大伯陪我們去了,您放心,很快我們就會回來。”
這麼晚了,還讓人捎信過來,看來孩子們晾曬的這些乾花銷路非常的好,顧南高興不已,但看著外麵漸黑的天色,有些擔心:“等你們到了鎮上,鎮門早就關了,你們如何進去,不如還是明天一早趕過去吧。”
顧雅箬聲音如常,笑著說:“爹,既然那繡坊這麼晚讓人捎信過來,定然是有辦法讓我們進去的,您就彆擔心了,我們會快去快回的。”
也隻能如此,顧南點頭:“路上小心一些。”
顧雅箬笑著應下,轉身出了東屋,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見,心也沉了下去,從剛才那人的神情看,明顯是知道張氏出了什麼事,卻不肯說,那張氏的情況現在一定不好。
一名粗壯的漢子和顧灼一起急匆匆的走進院子,扯著嗓門就要問,顧雅箬先他一步開了口:“大伯,這麼晚了,還麻煩你陪我們去鎮上一趟。”
說著話,用手指了指東屋的方向。
顧東立時明白了過來,點了點頭,順著她的話音說:“你這孩子,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收拾一下,咱們快走吧。”
顧雅箬應聲:“大伯,我們先收拾東西,你去村子裡借輛牛車,給人說好了,我們不白用,回來後給二十文錢。”
這年頭,牛是金貴的東西,有的人家一輩子也買不起一頭,但是都一個村裡住著,如今不忙,又是碰到了難事,說個好話,也是能借來的,顧東張了張嘴,想要說去借一頭算了,都是鄉裡鄉親的,給什麼錢,但又想到,不知道張氏是什麼情況,萬一要是今天晚上回不來,不給錢也是說不過去,想到這裡,要說的話咽了回去,悶聲應下:“你們收拾好後,去村東頭等我,我去你牛叔家借牛車。”
話說完,轉頭又急匆匆的而去。
顧雅箬故意在院子裡走動了兩圈,弄出些動靜,才大聲對著顧英說:“大姐,我們走了,你照看好家裡,我們很快回來。”
顧英的聲音有些發抖,“嗯,好,你們早些回來。”
顧雅箬走了出去,對顧灼使了個眼色,顧灼意會,隨著他一起朝著村子東邊走去。
顧東很快借來了牛車,等兩人做好以後,揚高牛鞭,催趕著牛車朝著鎮上的方向走。
一路上顧灼緊抿嘴唇,神情焦急,時不時的站起身,看看還有多少時辰才能到達鎮上。
顧東一心趕牛車,一句話也沒有。
顧雅箬將張氏的情形在心裡過了一遍,她隻是去大戶人家洗衣服,不可能衝撞了所謂的主子一類的人,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出在了漿洗的衣服上,想到這裡,眯起了眼睛。張氏也是個三十出頭的婦人了,又是農家出身,對於漿洗衣服熟悉的很,要是真的出了事,那絕對是有人陷害的。又聯想到顧南的腿,神情凝重起來,皺起眉頭,努力的想從原身的記憶裡找出顧家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無奈原身的脾性在那,對家裡的事不聞不問,即使快要想破頭了,也沒有想到什麼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