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財主也是被嚇得不輕,急忙再次讓下人退下。
看著下人退了出去,王太太還提著一口氣,腦袋不敢亂動,顫著聲音說道:“顧、顧姑娘,他們都退下去了,你這手可要穩一些,千萬不要發抖呀!”
顧雅箬笑著道:“您放心,隻要沒人進來想要我們兄妹的命,我這手穩著呢,畢竟我是來還債的,不是來和您同歸於儘的。”
王太太一口氣剛要鬆下,顧雅箬笑中帶著冷意的聲音卻又在她耳邊響起:“不過,一炷香後,鎮長夫人未到,我不介意用我的這條賤命換您的尊貴的命。”
王太太一口氣又提了起來,著急的對王大善人喊:“老爺,快派人去看看,鎮長夫人來了沒有?”
王大善人有了今日的成就也不是白給了,慌亂之後很快鎮靜了下來,沒有理會她的話,眯眼打量著顧雅箬:“小姑娘,你可知道,憑你今日的所作所為,我可以命人將你活活打死!”
顧雅箬假意的抖了抖身體,手中的瓷片也隨著晃動,王太太又感覺到了疼痛,嚇得立刻尖叫:“顧姑娘,拿穩,拿穩,我給你保證,他不敢,他不敢!”
王大善人凝眉,自己的這個老妻,平日裡也不是個傻的,今天是怎麼了,連他這慣用的嚇唬人的手段也看不出來了。
王太太當然看不出來,她已經嚇得快死了,要不是怕她昏過去以後,發生什麼不可知控製的事,她早就撐不住昏過去了,一點兒也不想不想感受著隨時死亡的恐懼。
兩方人這麼僵持著。
快到一炷香的時候,宅院外響起雜亂的腳步聲,王太太麵色一喜,小聲著提醒:“顧、顧姑娘,鎮長夫人來了,能否放開我了?”
顧雅箬拿著瓷片的手微微鬆了鬆。
鎮長夫人和柳娘走進宅院中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柳娘大驚,“顧姑娘,這是怎麼回事?”
鎮長夫人則是皺起了眉頭,自己雖然是鎮長夫人,可這王大善人在這清水鎮也是出了名了,即使老爺見了他,也要客氣三分,如今顧雅箬弄出這一出,讓自己出麵,自己要是幫了她,肯定會得罪了王大善人,到時候他要是給老爺使絆子,老爺肯定會怪罪她頭上,可自己若是不幫,那以後這化妝之術還如何有臉麵跟她請教。
心裡思量間,緩緩開口,帶著不怒自威:“你們誰能告訴本夫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太太剛要開口,感覺顧雅箬的手動了動,嚇得立刻不敢開口了。
顧雅箬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對著柳娘點了點頭後,看向翠紅,命令她:“這所有的事情你知道的最清楚,你來告訴夫人。”說到這裡,拿著瓷片的手警告性的動了動:“不要添油加醋,也不要一帶而過,原原本本,仔仔細細的將事情講清楚。”
翠紅看清了她的動作,哪裡還敢說謊,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講了出來,不過在講到找不到字據的時候,將責任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鎮長夫人也是掌管後院多年的人,翠紅講完,她便看了王太太一眼,要說她不是訛詐顧雅箬兄妹兩人,打死她也不相信,那這事就好辦了。挺了挺腰杆,不緊不慢的走進屋內,隨意掃了地上四散的瓷片一眼,坐在了王太太另一邊的主位上,威嚴的問:“王太太,你這丫鬟說的可是實情?”
王太太慌不迭的想點頭,又想起顧雅箬拿著瓷片低著自己,遂改口回道:“說的是事實,是事實!”
鎮長夫人又看向王大善人,問:“王大善人,您看這事該如何解決?”
這件事的始末王大善人是知道的,在心裡暗罵了王太太幾句後,恭敬的回道:“這事確實是內人的錯,不過這小丫頭也太張狂了,眾目睽睽之下竟敢脅迫我夫人,這事無論如何不能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