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同樣靜靜的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開口,語氣發沉:“箬兒是我們養大的女兒,她如何,我們知道的一清二楚,你絕不是她……”,說到這裡,語氣淩厲起來:“說,你到底是誰,箬兒呢,去哪兒了?”
他的話落,顧灼驚駭的瞪大眼,不敢相信的看看顧雅箬,又看看顧南,腦中回想起顧雅箬拿著菜刀追殺梅娘,還有在鎮上他們王太太脅迫時的情景,當時他也產生過懷疑,二妹何時變得這樣大膽和凶猛了呢,沒想到她竟然不是、不是箬兒。
張氏也瞪大了眼,死死的盯著她。
屋內再次寂靜下來,隻剩下了顧南微微有些粗重的喘息聲。
顧雅箬眼光平靜的在幾人的臉上掠過,勾唇一笑,滿不在意的說:“不錯,我不是你們的女兒。”
張氏的身體晃了晃。
顧南也是挺直了上半身,怒目逼問:“箬兒呢?”
“死了”
顧雅箬臉上帶笑的輕飄飄回答,隻是不知為何,心裡的某處卻揪疼的厲害。
“你殺了她?”
顧南的語氣怒恨起來。
顧雅箬看著他,神色不變,表情依舊,淡淡的問:“你是這樣認為的?”
顧南的嘴唇激烈的抖動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顧雅箬收回了目光,看向了房頂的某處,“她死了,從山上摔下來的那一日便死了,而我,是一個異世的人,不知為何,會到了這具身體裡,頂替了原來的她。”
張氏已經忍不住捂著嘴,低聲嗚咽起來,箬兒,她可憐的女兒,原來早已經離開了他們。
顧南也是濕了眼眶,自責的用頭去撞櫃子,怪他,都怪他,若不是他傷了腿,箬兒去山上找藥,也不會摔下山,丟了性命。
顧灼更是悔恨的抱著頭蹲在地上,都是他太沒用了,要是當時他能阻攔住二妹上山,二妹也不會沒命的。
顧雅箬將幾人的反應看在眼裡,心裡的某處揪疼的越發厲害,淡淡開口:“你們還有什麼要問的嗎?如果沒有,我該走了?”
三人還沉浸在自責和傷感的情緒中沒有回過神來,猛然聽到她這句話,顧南一愣,隨即開口詢問:“走?你為什麼要走?”
“我不是你們的女兒,自然是不能再留下,天下之大,總能有我的容身之地。”
“你不能走!”
顧南說完,著急的吩咐張氏和顧灼:“快,你們兩個攔住她!”
張氏和顧灼反應過來,同時幾個大步到了她身邊。
顧雅箬的心沉了下去,語氣中帶了迫人的冷意:“你女兒之死,非我之過,相反,你們還要感謝我,否則你們現在連這副皮囊都看不到了,更何況,我還教給你們了掙錢之道,隻要按照我說的方法縫製香囊,雖不能大富大貴,一家人的生計是沒有問題的,也算是還了借用你們女兒身體的恩請,如今你們阻攔我走,是什麼意思?”
顧南瞪大了眼,出口訓斥她:“胡說什麼,誰說我們的女兒死了,你不是活生生的站在我們麵前嗎?以後再敢說這樣的話,看我不打你一頓。”
顧雅箬愣住,瞪大了眼睛,似不敢相信般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