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英應下。
吃了中午飯,收拾好所有的東西,和顧香一起領著兩個小人兒去了山上采摘野花。
沒有了幾人的吵鬨,家裡安靜下來,靜的讓人心煩,是以顧雅箬在聽到動靜時,從自己的屋子裡出來,倚著門框,看到張氏和顧灼滿臉恭敬的請著一位胡須花白的老和尚走進來了,抑製不住心裡的煩躁,冷笑了一聲:“喲,為了對付我,還真是下了本錢,不知道那一百兩銀子夠不夠請這個道貌岸然的神棍過來?”
張氏身形一頓,急忙看了看大師的臉色,見他臉上沒有惱怒,這才轉向顧雅箬,第一次嗬斥她:“箬兒,清遠大師是得道高僧,是娘請來為你招魂的,你切莫胡言亂語。”
說完,轉向清遠大師,陪著笑臉:“大師,這便是十二年前,我們夫婦抱去寺裡,讓您賜福的那個孩子,原本是很乖順的,說話也討巧的很,這是昨日受到了驚嚇,今日才胡亂說話的,您不要往心裡去。”
她說話時,清遠大師便打量了顧雅箬幾眼,聽聞了張氏的話語,笑著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施主不必過於擔憂,老衲既然隨你來了,定會為她驅趕邪魔,讓她的魂魄歸位,一生再無憂。”
“多謝大師,多謝大師。”
張氏高興的彎腰不停的道謝,並對顧雅箬招手:“箬兒,你快過來,見過大師。”
顧雅箬站著沒動,一雙眼睛無畏無懼的看著清遠,心裡卻是嗤笑不止,看著倒是個慈眉善目的,也不知道用這樣的方法騙取了多少人家的錢財,也隻有張氏這樣愚昧的人,才會真的相信他有什麼狗屁道行,花銀子請他來,也不看看,要是他真的有這本事,真的是得道高僧,會因為一百兩銀子隨她而來,即使千兩萬兩也是不為所動的。
幾人走到她麵前,清遠含笑的給她打招呼:“阿彌陀佛,小施主,彆來無恙。”
顧雅箬嘴角扯了扯,一副挑釁的架勢:“既然你是得道高僧,便知道我有恙,如今這樣問,是沒有看出來呢,還是也是欺世盜名之輩,專門騙取他人的錢財?”
“箬兒,你胡說什麼?”
張氏瞪大了眼驚呼,不相信這話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
顧雅箬眼光轉向她,幽幽一笑,帶著絲絲的憤恨,點點的惱怒,“你有什麼資格對我大呼小叫,我告訴過你們,你們的女兒早就死了,如今的我就是借了她身體的一個幽魂,以前我喊你一聲娘,是因為我不想被你們識破,現在你……”
“幽兒,你在胡說什麼?”
張氏白了臉色,驚慌的上前來捂住她的嘴,慌亂的跟清遠大師解釋:“大師,您彆聽她瞎說,她是我們的女兒,是十二年前我們抱去寺廟的那個女兒,不是什麼幽魂。”
顧雅箬心裡更加的冷笑不止,到了現在,還在演戲,也真真是難為了她
顧灼也急得腦門上出了汗,不住的給她使眼色,這清遠大師可是有名的得道高僧,難請的很,就連許多有錢有勢的老爺,想請他去為自己家驅邪祈福也是請不動的,他們這樣貧困的家更甭說了,要不是十二年前,爹和娘抱著她去清遠寺祈福,被清遠大師看到,說她十二歲這年會有一個機緣,到時讓爹娘再去請他,他幫著化解一下,他們也不會這樣的請了大師過來,可二妹這是怎麼了,竟然對大師出口不遜。
顧雅箬撇開目光,假裝沒有看到他的暗示。
清遠大師和善一笑:“小施主,老衲今日來隻是為你祈福的,你所想的都是多餘的。”
顧雅箬哼了一聲,上下打量了他幾眼,沒說話,但那眼神明明確確的告訴了清遠,她不信,少拿這一套糊弄她。
又念了一聲“阿彌陀佛”,清遠笑著對張氏打十,“女施主,咱們開始吧。”
張氏連忙應聲:“大師,您稍等一下,我馬上去準備。”
說的準備,無非就是將從清遠從寺裡捎來的兩個打坐的蒲團放去了東屋,滿臉歉意的說道:“大師見諒,孩子的爹傷到了腿,行動不方便,他想親眼看著大師您為孩子祈福,所以,委屈您了。”
清遠笑著走進東屋內。
顧南看到他,有些激動,坐直了身體:“見過大師,多謝大師今日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