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斐抬眸,淡淡的看向她。
顧雅箬也淡笑著看他。
四目相對,李斐從顧雅箬的眼中沒看出絲毫的心虛,有的隻是淡淡的疑問,似乎不解他這突然發冷的態度為何而來。
李斐撇開目光,壓下心裡的疑惑,配合的接過香囊,裝模作樣的仔細看了看,抬頭,見顧雅箬抬頭對他暗示性的眨眨眼,心裡了然,遂點了點頭:“可以,留下吧。”
幾名婦人一直注視著這邊,聽到他的這句話,高興的差點沒跳起來,激動的手腳都有些顫抖了,想要站起來走過來道謝,又怕惹了他不高興,坐在原地激動的身體發顫。
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拿著香囊回到了幾名婦人麵前,笑著讓她們明日早點過來。
幾名婦人對著她一番千恩萬謝,保證明日一定早點到了以後,走出了院子。
李斐坐在原地,垂下眼瞼,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連幾日,清水村裡的人,不管老的,小的,男的,女的,隻要是有胳膊有腿的,能動的,全部出動,去山上瘋狂的采摘野花,短短幾日,大半個山上的野花都沒有了。
張財主在村裡這麼多年,還沒有看到過這種情景,命管家去打聽清楚了以後,笑著冷哼:“就憑著顧家那上不得台麵人家,也隻配收些野花,野草的。”
管家笑著附和,心裡卻是覺得古怪,這野花可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顧家收它做什麼。
蓋好的浴房晾曬了幾天,也乾了,顧東這幾日有空閒也把大浴桶做好了,顧雅箬將買來的草藥拿出來,當著李斐和福來的麵,“隨意”的抓了一些放在一起,吩咐福來:“你去將這些草藥搗碎,晚上便可以給你們家少爺治療了。”
福來不懂草藥,但看出了顧雅箬的“漫不經心”,心裡不滿,腳步沒動,“顧姑娘,你這也太草率了吧,你既沒號脈,也沒有詢問過我們少爺的病症,便下了藥方,萬一……”,後麵的話他沒敢說出來。但心裡實在是不相信她,要知道少爺這個病症好多年了,服用的藥丸都是些珍貴的藥材製成的,不說一顆萬兩,幾千兩絕對是有的,這個丫頭隨隨便便的用一些破草藥來糊弄,彆少爺的病症沒治好,反而更加嚴重了,那有朝一日回了府中,老爺還不扒了她的皮。
顧雅箬聞言,露出笑意,看著兩人的臉色,笑眯眯的說:“忘了告訴你們,我不會號脈,醫術呢也隻是會一點兒皮毛,你們少爺這病,我確實看到我師父醫治過,隻不過呢,我當時貪玩,並沒有記住多少,現在權當是死馬當活馬醫,你們若是願意,咱們晚上開始醫治,若是不願意,抱歉,大門在那邊,遠走不送!”
福來聽完,驚得差點跳起來,忍不住大聲嚷:“你個騙子,我就說嗎,你小小的年紀怎麼會醫術,原來真的是騙我們的,我告訴你,我們走,立刻就走,但你要把搶的我們身上的銀兩還回來,不但如此,你還要賠償我們這幾日的精神損失,你們這破茅草屋裡,陰暗潮濕,我們少年的病症恐怕又要犯了!”
氣急之下,他的聲音極大,家裡的人全都聽到了,張氏三人急忙從屋內走出來,想要過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顧雅箬淡淡的看了福來一眼,沒有理會他,對著李斐不客氣的開口:“哎,死馬,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