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鳳瞪她一眼,抬手順了順自己有些散亂的頭發:“自然是沒問到,那小子無論如何也不肯說。”
張鸞失魂落魄的跌坐回椅子上。
張鳳訓斥她:“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天下的男人都死絕了?你就非他不可嗎?”
嘴上這樣訓斥著,心裡卻覺得張鸞的眼光不差。那少年,不但容貌無雙,還滿身的清貴,一眼就能看出絕不是一般的出身,若是能攀上那樣的高枝,彆說家裡人能跟著沾光,就是自己說不定也會因此翻了身,擠掉李清蘭那個不下蛋的母雞,坐上正室的位置。
張鸞已經紅了眼眶:“大姐,我隻看了他一眼,便入了心,這一生我還真的非他不嫁了。”
張鳳嗤笑了一聲,罵她:“出息!”
張鸞落下淚來。
張財主原本便不同意,看她如此,更心疼了,帶著怒氣說:“他不就是長的稍微好看一些嗎?可他是個病秧子呀,哪裡好了,趕快收起你的這份心思,爹這就讓你娘給你姨母去信,儘快在府城給你定下親事。”
憑著自家的條件,嫁個一般的富戶,肯定是要過去當正室的。可要嫁個官戶,那隻能是做姨娘或小妾的,張鳳如今就是姨娘的身份,知道做姨娘有多難,要不是她使出了渾身的解數引得鎮長常住自己屋裡,給他生了個兒子,而李清蘭一無所出,自己的日子才好過一些。否則的話,在後院活得連條狗也不如,她滿心裡也不願意張鸞走自己的老路。
一來,張鸞遂比自己貌美,應該能攀個更高的枝。
二來,張鸞被張財主寵慣壞了、隨心所欲的日子過慣了,進了那種深宅大院,能生存下來也是困難的。
來顧家養病的少年雖然是病秧子,但一看就是沒有成過親的人,鸞兒嫁過去,肯定是正室。
看張鸞落淚,張財主既心疼又無奈,忍不住出聲嗬斥她:“沒出息的東西,彆哭了。”
張鸞眼淚落得更凶了。
張鳳看她一眼,“爹,我看那小子也不錯,既然鸞兒非他不可,我們不妨成全了她。”
張財主氣得吹了吹胡子:“你說的輕巧,如今他不願意,我們又不知道他家住何方,總不能去顧家搶人,強硬的綁他過來成親吧。”
張鳳眼裡冒出寒光:“爹,我有辦法逼迫他回家去,我們派人跟隨,要是真如我們猜測,他是富貴人家,可讓鸞兒找上門去,就說他和鸞兒有了肌膚之親。如果不是,也正好趕了他走,絕了鸞兒的念想。”
張財主的眼光發亮:“何種辦法,你快說。”
張鳳湊了過去,低聲告訴了他。
張財主聽完,一拍桌子,“好,就按你說的辦。”
第二日,村裡開始有流言傳出,顧英和李斐有私情,李斐之所以在顧家住著不走,是因為便於跟顧英私會,養病隻是個幌子。
剛開始隻有一兩個人在傳,過了兩天越傳越烈,除了顧家,村裡的人都知道了。
人們這才恍然為什麼李斐來了以後,顧家的日子突然好過了,不但出銀子給顧南治好了腿,還教給了顧家香囊的生意。隻是這顧英不是早就定下了親事嗎?如今這般的與李斐不清不楚,難道不怕被退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