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敢來,自然有辦法走出去,不勞你費心。”
“你……”
餘猛氣的額頭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眼神裡有了殺意。
顧雅箬視而不見,轉向眾人:“誠如餘夫人所說,他們餘家早就想退了我大姐的親事,可餘家現在生意做的極大,真要提出退親,宣揚出去,對他們的名聲有影響,繼而影響了家裡的生意,便想出了一條條的毒計。幾個月前,他們先是雇傭了山匪,等在去鎮上的路上,在我爹去鎮上做零工的時,將他的腿打斷。又在我娘四處籌錢給我爹看病的時候,許諾給了青樓的老鴇一百兩銀子,讓她通過彆人借給我們家五兩銀子,條件是到時還不出,用我小妹抵債,到時他們再出麵做好人,給我們家豐厚的聘禮,提出讓我大姐立刻成親。目的就是將人娶過來以後,神不知鬼不覺的虐待死,這樣既成全了他們的名聲,又不失了對我爹的信義。可他們千算萬算,沒算到我不願意,直接拿著菜刀將青樓的老鴇趕出了家門,並拒絕了他們家對我大姐的求娶。誰知他們一計不成,又生出一條毒計……”
說到這裡,顧雅箬看向王煙,嘴角微微勾了一下,突然轉移了話題:“大家應該不知道,餘家之所以非要退親,是因為早在一年以前,王小姐和餘俊便有了私情。”
又是滿屋子的抽氣聲。
王煙的臉立刻紅了,但沒有躲閃,毫不羞臊的說道:“是,不錯,早在一年前,我和俊哥哥便互許了心意了,要不是有你們家這門親事阻攔,恐怕我們早就成親了。”
他的話落,餘俊閉上了眼睛。
“所以,你們又設下了另一條毒計,故意讓人招我娘去你們家洗衣服,每日給十個銅板,工錢一天一結。當時我們家已經揭不開鍋了,我娘便沒有多想,感恩戴德的去了,直說自己遇到了大善人。可她沒想到,這隻是你們另一個算計的開始,沒過多久,你們便說她洗壞了衣服,讓我們賠償一百兩銀子。一百兩啊,隻我們那時的日子,一百文也拿不出來,你們正好是算準了這一點,才想到了這條毒計,目的就是逼迫我們接受餘家的條件,用我大姐的聘禮來償還你們的銀子。”
喜堂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她這番說辭驚呆了。
“不錯。”
王煙並不否認,還有些咬牙切齒:“沒想到短短的幾日內你們竟然真的籌借到了一百兩銀子。”
“所以,王夫人在我和大哥去還銀子的時候想要反悔,可惜還是沒有得手。”
顧雅箬避重就輕的說過,沒有透漏出鎮長夫人的事情。
王煙恨的咬牙:“沒錯!”
“我比較好奇的是,我娘是如何將衣服洗破的?”
到了如今,王煙也不再隱瞞:“這個好辦,我想讓丫鬟提前將那間衣服洗的快要壞掉了,再扔給你娘去洗,她沒有細看,洗衣服又用力,自然一下洗壞了。”
“原來如此。”
顧雅箬點頭。
隨即又嘲諷道:“你們王家和餘家可真是一丘之貉,披著仁善的外衣,做這些狠毒的事情。”
王煙懟了回去:“廢話少說,既然你們安然無恙,和俊哥哥也退了親了,又收了兩萬兩銀子,那就趕快滾出去,耽誤了我們洞房。”
“洞房?”
顧雅箬驚訝。
“王小姐已經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還能洞房?”
喜堂內的眾人連抽氣聲都發不出了,全部呆楞住。
就連大當家的和二當家的也瞪大了眼睛愣住,他們做了多年的山匪,稀罕事聽了不少,可像今日這麼波瀾起伏的,還是第一次聽到。
福來則是嘴角勾起,笑看眾人的反應。
“你怎麼知道?”
王煙大驚,反問。
“我不但知道你有了兩個月的身孕,我還知道另一件天大的秘密,王小姐想不想聽?”
顧雅箬一反剛才的咄咄逼人,笑著反問。
餘俊猛然抬起頭,直覺這件事和自己有關,急忙拉住王煙的手,急切的說道:“煙兒,你累了嗎?趕快去新房內歇息一會兒。”
說完,起身。
“怎麼,餘公子怕了?”
餘俊充耳未聞,匆匆拉起王煙的手就要往新房裡走。
王煙站著沒動,反手緊握住餘俊的手。
“彆裝神弄鬼的,到底是什麼秘密,說!我倒要看看,你今日還能說出什麼來?”
除了讓山匪劫持顧英和顧雅箬的事,其餘的事,餘俊都給她說了,是以王煙的底氣足足的,料定顧雅箬再也說不出彆的來。
偏偏顧雅箬笑著開了口:“餘俊傷了命根子,以後再也不能人道了,這算不算一個天大的秘密?”
而在此時,得了顧雅箬一早派去的裝作餘家下人的人稟報,說王煙在路上不小心動了胎氣,急匆匆趕來的王大善人和王夫人一腳剛踏進門檻,聽到顧雅箬的這句話,另一隻腳絆到門檻上,齊齊跌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