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人……”
柳娘顫著聲音喊了一句。
馬氏愣了愣，隨即笑著說道：“您客氣了，鄉下人沒有什麼夫人不夫人得，我是箬兒的大伯母，您可直接喊我馬氏或者馬大嫂。”
“馬大嫂？”
柳娘無意識得低喃了一句。
馬氏點頭：“村裡人都這樣喊我。”
柳娘這才回神，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得打量了馬氏一番，臉上的神情愈發的激動，上前了一步，聲音急切，“夫人，能否告訴我是哪裡人士嗎？”
馬氏再次愣住。
抬眼不解的看向顧雅箬。
顧雅箬走到柳娘身邊，半開玩笑的提醒她：“夫人，您莫不是來查戶籍的吧？”
柳娘徹底的回過神來，這才發覺自己有些失態，急忙掩飾性的笑了一下：“對不起，嚇到你們了吧，實在是馬……”，說到這裡，喊不出來，改了口：“實在是夫人和我的一個故人太像了，乍一見，我還以為是她呢。我們許多年沒見了，情緒有些激動了，請各位見諒。”
馬氏和張氏恍然。
顧雅箬眼裡幽光一閃而過。
“箬兒第一次去繡坊拿了一個香囊給我看，說是她大伯母做的，我那時便好奇，是什麼樣的婦人，繡工竟然是那樣好，今日終於得見了。”
柳娘掩飾好了自己的情緒，笑著說。
提起繡工，馬氏的臉色微微變了變。
柳娘看在了眼裡，心裡越發肯定，緊盯著她的神色。
馬氏穩了穩心神，露出一絲笑意：“夫人過獎了，土生土長的鄉下人，哪裡有什麼繡工，無非就是這些年做的多了，手熟了而已。”
“夫人太自謙了。”
聽到土生土長幾個字，柳娘臉上的笑容微微滯了一下，很快笑著說。
說完，還要再說，被顧雅箬不著痕跡的打斷：“夫人，這下人房您也看了，我們還是把布料送到新宅院去吧。”
說完，湊近了馬氏和張氏一些，小臉上滿是笑意，壓低了聲音告訴兩人：“娘、大伯母，我們內衣又有訂單了，夫人今天是特意來告訴我們這個好消息的，順便給我們送了布料來。”
“真的？”
張氏聽完，眼睛比她還亮。
顧雅箬點頭，伸出了一根手指頭在兩人麵前晃，笑著說：“一百兩一套，我們隻管做。”
張氏高興壞了，急忙催促馬氏：“大嫂，快，我來裁剪香囊，你去山坳那邊，去找人來。”
“哦，好。”
馬氏也是高興壞了，忘了柳娘還在屋子裡呢，抬腳就要往外走。
顧雅箬攔住她，笑著提醒：“大伯母，夫人還在呢。”
馬氏這才想起來，臉色紅了紅，不好意思的說道：“夫人，您彆介意。”
柳娘急忙擺手：“不會，不會，夫人儘管去忙，我也該回去了。”
說著，轉身往外走，腳步裡帶著迫不及待。
馬氏和張氏兩人沒在意，顧雅箬注意到了。
等出了工人房，看著馬氏步履飛快的朝著山坳走去，顧雅箬收起了笑容，看向柳娘：“夫人，不管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請你記住，我大伯母是我的家人，我絕不允許也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