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長夫人臉色紅了紅,作勢低下頭去,眼裡的精光一閃而過。
鎮長忽然收住笑意,深深的歎口氣:“夫人,你說的不錯。今日之事,他們兩人確實太過,如不公正處罰他們,會引起民憤。可夫人你也知道,這鸞兒剛送去了京城,她若是不得寵還好,我處罰了那兩個狗東西也便處罰了,就算是要了他們的命,也無人敢說什麼。可怕就怕鸞兒入了世子的眼,到時他們張家因為這事過來找麻煩,你我夫妻二人自然不會有好日子過。”
“老爺過慮了,那張鸞即使做了世子妃,您也是她的姐夫,她不會拿你如何。”
說到“姐夫”二字的時候,鎮長夫人加重了語氣。鎮長聽出來了,以為她是心裡介懷,也沒有在意。確實,張鳳隻是一個姨娘,她的家人是不配和自己攀親帶故的。
搖頭:“夫人此言差矣,我若重重處罰了他們,以他們現在的身體狀況,說不定會要了他們的命,這樣便等於斷了張家的根,你覺得張鸞得寵後,會放過我嗎?”
鎮長夫人仿佛此刻才明白了這一點,臉上出現了微微的驚慌:“那,老爺,我們該如何做?”
鎮長又歎了一口氣,“所以我才命衙役去喊了顧家的人過來,沒想到被你阻攔住了。”
“是妾身的錯,妾身這就去喊人過來。”
鎮長夫人驚慌的說,同時站了起來,腳步急促的往外走。
鎮長並沒有阻攔。
出了門,鎮長夫人輕呼出了一口氣,嘴角露出一絲算計的笑容,既然張家想私了,那便遂了他們的意,希望一會兒他們不要吐血才好。
回了前堂,顧雅箬幾人依舊站在原地等著。
鎮長夫人看了幾人一眼,目光落在顧雅箬身上,對她招手:“箬兒,過來,我有話對你說。”
顧雅箬走到她麵前,小臉上布滿可憐。
鎮長夫人失笑:“你呀,在我麵前就不要裝出這副樣子了,你什麼脾性,我還不知道?”
這個丫頭,第一次見她的時候,知道了她的身份,也沒有半絲惶恐的意思,後來又脅迫了王大善人,若是她還看不出這個丫頭就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主,她這些年也白活了。
顧雅箬嘿嘿一笑,哪還有半分可憐的意思,拍著馬屁:“夫人真是火眼金睛,我這點小伎倆一眼就被你看穿了。”
鎮長夫人笑噴:“少給我拍馬屁,我若真的火眼金睛,那豈不是妖怪了?”
說完了,收斂笑意:“箬兒,今日之事你打算如何?”
“夫人是替大人問的,還是自己想問的?”
顧雅箬也收起了笑意,問。
“有何區彆?”
“若是大人問的,我便回答,一切全憑大人做主。若是夫人問的……”
說到這裡,停頓下。
“又如何?”
鎮長夫人忍不住問。
顧雅箬靠近了她一些,壓低了聲音說:“若是夫人問的,我便告訴你,我想讓張家把我買田地的銀子吐出來!”
一句話,鎮長夫人明白了她的意思,伸手輕指了下她的額頭:“鬼靈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