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鄉下的小丫頭,隻是受了些驚嚇,又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六千兩已經不少了。
“大人可知,箬兒是柳娘的親戚?”
鎮長夫人不答反問。
雖然不知她問這話什麼意思,鎮長還是點了點頭:“知道,你第一次幫她們求情的時候說過。”
“那老爺可知這明月繡坊背後還有東家?”
“這個不知。”
“那我告訴老爺,明月繡坊背後有東家,而且這東家長居京城,據說京城裡的商鋪有一半是他的。”
鎮長夫人半真半假的說。
鎮長愣了下,眼裡露出了然:“你是說……?”
鎮長夫人點頭:“這樣的人非富即貴,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
鎮長皺眉:“那小丫頭不是柳娘的親戚嗎?與她的東家何乾?”
“因為前幾日繡坊的東家來了清水鎮,親自給箬兒下了訂單,您還覺得那東家於箬兒無關嗎?”
鎮長一下想明白其中的事情,當即說道:“你等著,我這就去和她們商量。”
看著他急匆匆的背影,鎮長夫人不著痕跡的笑了笑,張家既然有膽子光天化日行凶殺人,便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這次不趁機扒下張家人的一層皮來,她李清蘭枉活了這麼多年。
鎮長去而複返,還帶著一臉急色,張鳳心裡咯噔了一下,直覺不好,果然,
“五千兩銀子太少了,你們再多拿出一些來!”
“老爺!”
張鳳急得跺腳,給五千兩銀子已經是給那個賤丫頭天大的麵子了,還敢要更多。
張嚴也想說什麼,可他的嘴腫的老高,剛一張嘴,便疼的齜牙咧嘴,連忙伸出手捂住。
鎮長沉下臉,看了張斌和張嚴一眼,目光陰沉,似乎恨不得把兩人拉出去重刑一番。
張鳳看在眼裡,心裡一個激靈,連忙移動身體,擋住了鎮長看兩人的視線,聲音不穩:“老、老爺!”
“他們今日所作之事,活活打死也不為過,既然你們想要保住人,便彆再給我耍小心眼,否則的話,我即刻命人將你們拉出去打板子。”
“不要啊,老爺,銀子我們拿,我們拿。”
她隻有這兩個哥哥,若是出了什麼事,先不說她爹娘受得住受不住,便是她以後也沒有了娘家依靠。
“你們手裡有多少銀子,拿出來,老爺我去擺平!”
鎮長沉著聲音對張斌、張嚴兩人說道。
兩人眼睛閃了閃,誰也沒說話,他們來時壓根就沒有帶銀子過來,想的是來了以後,將張鳳手裡賣田地的銀子摳出來,哥倆平分了。
見他們不說話,鎮長哪還有不明白,當即感覺一股怒氣衝到了頭頂,頭發絲氣的都要炸起來了。
眼見不好,張鳳急忙陪著小心說:“老爺,我大哥,二哥出來時匆忙,沒帶什麼銀子,大概需要多少,妾身去拿。”
撇她一眼,鎮長壓抑不住火氣的說:“彆拿了,讓他們死在大牢裡算了,一了百了,省的以後再給我添麻煩。”
“噗通!”
張鳳嚇得跪下,拉著他的衣襟請求:“老爺,您消消氣,千錯萬錯都是妾身的錯,是我給大哥、二哥說了我受了顧家人的氣,他們氣不過,才想著幫我出頭的,您看在妾身的麵子上,饒了他們吧,隻要是不讓他們進大牢,多少銀子我都拿了。”
“那好,你隨我去一趟吧,先給顧家人賠了不是,再商議陪銀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