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福來嚇得跪在地上，張嘴想要說些什麼，看到李斐駭人的目光看過來，周身一陣冰涼，什麼也沒說出來。
屋內一片寂靜，充斥著壓抑的氣氛。
福來低垂下了頭，做好了被李斐攆回去的準備。
不料……，
“你真信啊？！”
顧雅箬忽然惡作劇得逞般的笑出聲來，邊笑邊說。
李斐錯愕。
福來猛然抬起頭來看向她。
顧雅箬斜睨了他一眼，站起身來，走到李斐麵前，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告誡：“少年啊，人心險惡，可不能輕易的相信彆人喲。”
話落，轉身走了出去。
李斐，“……”
福來，“……”
出了新宅院的門，顧雅箬嘴角噙著的笑意散去，回頭看著黑漆漆的宅院內，眸色幽幽。
山坳的人們是第二日才聽到領牛的消息的，頓時炸開了鍋，連田地裡也不去了，全部來到阿良家門口，找阿良爺爺商議。
說是家，無非就是用樹枝搭建的一個棚子，阿良爺爺聽到動靜，讓阿良攙扶著出來。
“阿良爺爺，”
一名高大黝黑的漢子首先開口說：“我聽聞東家買了二十頭牛，讓村裡人領到各家去養，您能不能去給東家說說，我們山坳裡的這些人家也養一頭。”
他們已經入了清水村的戶籍，當然也是清水村的人了，應該有資格去領一頭牛吧。
阿良爺爺摸著胡子有些猶豫，東家待他們這些人好，不僅給他們入了戶籍，還免了他們不少的租子，按理說他們不應該再有要求的，免得惹了東家的不高興，可看著眾人期待的目光，這拒絕的話他又說不出來。
他在這山坳裡住了好幾年了，他知道這些人的不易，每日辛勤的勞作，卻還是餓著肚子，一頭牛他們來說，那是永遠可望不可及的東西，如今有這樣的機會擺在他們麵前，他們有這想法也是正常。
看他默不作聲，所有人熱切的心裡仿佛被潑了一盆涼水，立刻涼了下去。
“不能嗎？阿良爺爺？”
有人小心翼翼的問。
掃視了眾人一眼，阿良爺爺歎口氣，“也罷，我豁出去這張老臉去問問，如果東家同意，咱門自然高興，如果東家不同意，也在情理之中，大家心裡可不許對東家生出怨恨之心。”
“那是自然，東家對我們這樣好，我們要是還有怨恨之心，便不是人了。”
眾人紛紛應著。
阿良爺爺點頭：“你們等著，我這就去。”
眾人讓開一條路，阿良攙扶著阿良爺爺來到顧家門口。
站在院外，阿良喊人：“東家，您在家嗎？”
聽到喊聲，顧雅箬從屋中出去，看清是他們兩人，笑著走出來：“阿良爺爺，有事？”
阿良爺爺斟酌著開口：“東家，我們聽聞您昨夜讓村裡人領養你們家的牛了？”
他的話落，顧雅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笑著說道：“不錯，不過你們山坳那邊不符合條件。”
阿良爺爺聲音有些急切，“怎麼個不符合？”
說完了，才覺得自己的態度不妥，趕忙道歉：“東家，對不住，我……”
顧雅箬擺手：“要想養牛，必須有院子，才能保證牛兒不出什麼意外，你們山坳裡的人每家都是一間屋子，哪有地方來養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