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兒的脾氣不好,還不知道能做出什麼事來,快快快,走快一些,趕快回去阻止她。”
顧錢急忙說。
白陌應著,牛車反而趕得更慢,要不是怕給姑娘惹禍,在牛地推了顧錢以後,他就想著揍得他半年爬不起來了,姑娘回去了正好,正好可以狠狠得收拾他一頓。
可幾人怎麼也沒想到,顧雅箬竟然把牛成的手打折了。
“你們說的是真的?”
回到家以後,把顧錢安頓好,回到宅院裡得白陌聽了陸猛得話,瞪大了眼睛問。
“那是當然,你不知道,姑娘手起鐵鍁落,毫不拖泥帶水,一下將拿狗東西的手打廢了。”
陸猛眉飛色舞得比劃著說。
白陌豎起大拇指:“姑娘就是威武。”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主子。”
陸猛無不得意的說。
顧東和顧南聽說了,驚得差點咬掉了自己得舌頭,顧東急得說:“這個箬兒,怎麼能當著這麼多人得麵動手呢,這要是被牛家告到衙門去,可怎麼得了。”
“大不了賠些銀子。”
顧南卻是冷凝著臉說。
出了這樣的事,張老漢和曲氏覺得沒臉再待下去,給張氏說了一聲,就要跟著自家牛車回家去。
“爹、娘,出了這事怨不得你們,再說了,公爹受了傷,監工的事情還要我爹幫著打理呢,你們這樣回去,有些不合適。”
曲氏深歎了一口氣:“鳳啊,我們是沒臉再待下去了。”
“娘,您彆這樣說,家裡沒人怨你們。”
張氏好說歹說,才勸服了自己的爹娘留下,但張生是必須要回去的,無論怎樣,他也該去牛家看一看。
張氏掏出二十兩銀子悄悄塞給他:“大哥,無論如何牛地是大嫂的親弟弟,她若是對你發火,你忍著些,箬兒今日做的太過了,這二十兩銀子你交給的大嫂,若是不夠的話,我再給她一些。”
張生不肯要:“那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彆人,銀子我不要。”
無論張氏怎樣說,張生也沒有要銀子,趕著牛車,拉著大虎、二虎徑直去了牛家村。
到了以後,天色已經很晚了,牛家雖然敞著大門,但家裡靜悄悄的,一絲燈光也沒有。
張生抬了抬下巴示意大虎、二虎。
兩人走了進去,大虎揚著聲音喊人:“姥姥、姥爺,你們在家嗎?”
無人回答。
兩人對看了一眼,大虎又提高了聲音問了一遍。
還是沒人應。
兩人去了牛氏爹娘屋中,屋裡靜悄悄的,連個人影也沒有。
兩人從院中出來,對著張生搖頭。
“他們一家都去鎮上醫館了。”
張生正在納悶,隔壁鄰居探出頭來對著三人說,等看清是張生時,腦袋又迅速的縮了回去,哢嚓一聲閂上了大門。
張生愣了一愣後,吩咐大虎關緊了大門,朝著自己家走。
“爹,我們要不要去鎮上看看?”
大虎開口問。
張生搖頭:“不去,天色太晚了,路上不安全,等明日你們和村裡人一起去上工,我自己去看看。”
說著話,到了家門口。
大虎兩人先去了屋中,張生去卸牛車。
“爹,我們家招賊了!”
張生的手剛碰到牛鞍,屋內響起大虎的驚呼。
張生也不卸牛車了,慌忙跑去了屋中,隻見自己屋內的東西被翻了個亂七八糟,櫃子裡的衣服也被全翻騰出來了,扔了一地,床上的被褥也被扔在了地上,而他專門存放銀子的鐵匣子也被撬開,隨意的扔在了一邊。
張生變了臉色,拿起來一看,果然,裡麵一個銅板也沒有了。
“爺爺奶奶屋中也招賊了!”
二虎在東屋喊。
張生兩人急忙走了過去,曲氏屋中比他們屋中還亂,就連被褥也被撕扯開。
“這是哪個狗東西乾的?!”
張生暴吼,大虎、二虎兩人也氣的不行。
不用說,家裡的銀子全沒了,那可是他們家好不容易才攢下的。
“你們倆守在家裡,我去找村長。”
村裡多年沒有出過小偷了,這是看他們一家人不在家,瞅準了機會下手啊。
隻是剛走出門,碰到鄰居。
“張生,你們回來了,這是又上哪兒去?”
“家裡被賊偷了,我去找村長!”
鄰居愣了下,道:“你們家那不是被偷了,是你媳婦弄的。”
“你說什麼?”
張生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不相信的又問了一遍。
“是我親眼看到的,你媳婦慌裡慌張的回來,沒多久,手中拿著東西又慌裡慌張的走了。”
鄰居壓低了聲音說,要是彆人,她便不多這樣的嘴了,可張生現在領著人去做工,自家的男人也跟著去了,她這才好心的告訴她。
張生在原地站了好一會,然後轉身回了屋,吩咐大虎、二虎,“把屋裡收拾一下,還有啊,明天彆告訴你們爺爺奶奶。”
心裡卻是氣的不輕,家裡的錢她拿走了,可爹娘的養老錢連個銅板也沒給剩下。這日子,簡直是沒法跟她過下去了。
於此同時,兩輛牛車從鎮上回牛村的路上慢悠悠的走著。
一輛牛車上躺著牛氏的爹娘,自從聽鎮上的大夫說,牛地的手是徹底的廢了,兩人當場昏了過去。還是濟仁堂的大夫不忍,幫著他們雇了牛車。
另一輛牛車上躺著牛成,他已經醒了,疼的直哀嚎,哀嚎聲三裡地以外都能聽到。
牛氏坐在他身邊,忙著給他擦拭額頭上疼出來的汗珠,並安慰她。
牛地媳婦則是完全傻了,眼光呆滯的看著不斷哀嚎的牛地,嘴唇張張合合,卻一路上一個字也沒說出來,直到回了家以後,安頓好三人,牛成也喝了藥睡著了,才發出哭音:“大姐,這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