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月曦劍尖一挑,趙老爺感覺頸部一涼,一股溫熱流了出來。
意識到這股溫熱是什麼,趙老爺兩眼一翻,身體軟綿綿的癱了下去。
趙熙嚎不出來了,驚恐的看著月曦。
月曦收了劍,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趙熙拚命的縮著身子,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
“你、你要做什麼?”
月曦一把提起他,拖拽著往外走,走到院中,一把將他扔在地上,拿起門邊的木棍,劈頭蓋臉的打了下去。
趙熙被顧雅箬一頓棍子,已經揍得全身都腫了,如今再被月曦這樣狠狠的打,覺得全身的骨頭都要碎了,痛嚎之聲隨之響起。
同一時刻,趙宅所有的下人,除了丫鬟和上了年紀的,其餘的人都遭受了同樣的待遇。
他們比趙熙還可憐,被暗衛們點了穴道,連個慘叫聲都發不出來。
趙熙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又腫了一圈,一直在翻白眼,卻昏死不過去。
福來看差不多了,上前阻止月曦:“好了,再打下去他就要沒命了!”
月曦停下了動作,將手裡得棍子扔在了趙熙身上。
棍子打在趙熙頭上,趙熙最後慘叫了一聲,昏死了過去。
……
一連三日,去了煥顏閣以後,都被李斐逼著喝苦藥湯子,顧雅箬敢怒不敢言。
三天以後,藥喝完了,身上的紅腫也消退了下去了,顧雅箬領著月曦去了濟仁堂。
老大夫正在給人看診,一眼撇到她笑顏如花的進來,心裡顫了顫,手裡的毛筆差點從手中脫落。
顧雅箬一本正經的坐在了旁邊的座位上,一副等著看病的模樣。
老大夫哆哆嗦嗦的寫完藥方,遞給病人,讓他去櫃台邊抓藥,這才看向顧雅箬,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小丫頭,你……”
顧雅箬伸出手。
老大夫的笑意僵了僵,態度十分的小心:“小丫頭,你那日非常嚴重,我要是不給你開藥,恐怕你十天半個月也下不來床。”
“您老不是全記住了嗎?還要我的圖作什麼?”
顧雅箬用他的話堵他。
老大夫一噎。
“您是自己給我拿來,還是讓我的人進去拿?”
看她鐵了心要把兩張圖要回去,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老大夫咬了咬牙:“你們跟我去後院,我拿給你們!”
說罷,轉身往後院走。
顧雅箬站起來,領著月曦跟在他後麵,到了他屋子門前停住。
老大夫自己走了進去,一臉肉疼的把兩張圖遞給她。
顧雅箬打開看了一眼,交給了月曦,對著遠處熬藥的爐子示意了一下。
月曦意會,拿著兩張圖走了過去,在爐火上點燃。
“你們……”
老大夫急得直拍大腿,這樣的詳細的圖可遇不可求,要是燒了,以後再也沒有了。
月曦對著兩張圖吹了幾口,火勢燃燒的越發快,轉眼間燒的乾乾淨淨。
老大夫想上吊的心都有了,要早知道這樣,打死他也不會在顧雅箬麵前說那樣的大話。
“您老著急什麼,您不是都記住了,自己再畫一副不就得了。”
顧雅箬說的雲淡風輕。
老大夫氣得胡子都翹直了,指著門口低吼,“走,你趕快走,彆讓我出手打你!”
顧雅箬嘴角噙著笑得出了濟仁堂,慢悠悠的朝著煥顏閣走。
“閃開!閃開!”
一輛馬車飛快的朝著這邊而來,車夫一邊不住的揮著鞭子,一邊招呼行人讓開。
行人紛紛躲避,顧雅箬和月曦也讓到了一邊。
看著過去的馬車,顧雅箬覺得有些眼熟,皺了皺眉頭。
馬車一路到了鎮衙後院門口停下,張斌從馬車上下來,還沒等看門人巴結的上前招呼,腳步飛快的進了打門,一路驚呼著到了主院:“大妹,大妹,出事了!”
自從李清蘭合離後,張鳳便搬進了主院,整日裡以正室夫人自居,洋洋得意的不行。
此刻正在屋中學著貴夫人的樣子,自己覺得很優雅的喝茶呢,聽到外麵的叫喊聲,放下手裡的的茶盞,皺眉:“是誰在外麵大呼小叫,連個規矩也沒有,蓮香,吩咐下去,杖責二十!”
蓮香是新提拔上的貼身丫鬟,聞言應聲,掀開門簾走了出去。
張鳳又端起了茶盞。
“大妹,不好了,出事了!”
聲音近了一些。
張鳳聽清楚了,是自己大哥的聲音,臉色當即變了,放下手裡的茶盞站起來。
“你竟敢闖入我們夫人的院子裡大呼小叫,來人,拖下去杖責二十!”
蓮香頤指氣使的吩咐。
“住手!”
張鳳掀開門簾大聲喝止。
蓮香愣住。
“大哥,出了何事,你怎麼如此慌張?”
聽清她的稱呼,蓮香白了臉色。
“大妹,出事了,出大事了!”
張斌一連串喊著到了張鳳麵前:“鸞兒她……”
後麵的話想到是在院子裡,咽了回去。
看他如此神情,張鳳心裡跳了一下,急切的問:“大哥,出了何事?”
“到屋中說吧!”
張斌頭先走進屋內。
張鳳也反應過來,立刻吩咐:“都退出去,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到院子裡來!”
院內之人全部退下。
“大哥,到底出了何事?”
張鳳轉身走進屋內,更加急切的問。
“鸞兒、鸞兒在厲王府被杖斃了!”
張鳳腦中嗡的一聲響,身體搖晃了幾下,“大、大哥,你、你說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消息已經傳回府城了,是知府大人親口告訴我們的!”
張鳳再也支撐不住,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