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雅箬挑了挑眉:“知道一些。”
程驌一個轉身坐在了她麵前的椅子上,身體前傾,靠近了她一些,“是什麼,趕快告訴我!”
“月曦!”
顧雅箬喊人。
月曦聞聲進來。
“把程大少爺請出去!”
“哎,你……”
月曦上前來,“程少爺,請吧!”
程驌無奈的站起來,走了出去。
臨近年關,程驌也不能多呆,第二日,便要啟程回京。
“李少爺,聽說你也要走,不知你家住哪裡,是否順路,我可以捎帶你一程!”
程驌一直對李斐的身份好奇,看他周身散發的氣勢,定是非權即貴。為什麼會隱藏在一個小小的農家,是為了躲避仇家,還是有彆的隱情?小丫頭年紀小,識人不清,千萬彆因為他惹上麻煩。
“多謝程公子,不需要,一會兒我家裡人便會過來接!”
說著話,擎西到了,和程驌一樣,給顧家送來了一馬車的好東西,隻不過不是京城的東西。
他一本正經的撒著謊:“我們老爺夫人說了,少爺麻煩您家照顧了這麼多時日,這些是他們的一點兒心意,都是老爺出門談生意時,從各處搜羅的當地有名的東西,還請你們不要嫌棄!”
顧南和張氏一臉為難的看著顧雅箬。
要不是她搶了李斐的那幾百兩銀子,顧南的腿也沒有那麼快治好,按理說李斐應該是他們家的大恩人,要是再收人家的東西,有些說不過去了。
顧雅箬倒是一臉的淡然,謝過以後,讓家裡人把東西全部卸下來。
擎西恭敬立於馬車旁。
李斐上了馬車,擎西調轉馬頭,福來背著來時的那兩個包裹,和擎西一左一右的坐在了馬車前轅。
“小丫頭,我也走了,等來年春暖花開以後,我會親自給你再送鮮花過來!”
看李斐馬車走遠,程驌匆匆給顧雅箬告彆以後,帶著自己的人追了上去。
看著他明顯急匆匆的背影,顧雅箬搖了搖頭。
許是顧忌著李斐的病情,擎西的馬車趕得很慢,不一會兒程驌便趕上了。
“讓程公子先過去!”
李斐吩咐。
擎西把馬車趕到了路邊,給程驌讓開了位置。
“多謝李公子了!”
程驌也沒停留,坐著馬車直接從他馬車旁走了過去,隻是在走出二裡路後,遠遠的隻能看到李斐馬車成了一個小黑點後,吩咐:“跟著他,看看他到底去什麼地方!”
有人應聲,然後聽到馬蹄聲遠去。
半個時辰以後,還沒有走出清水鎮的地界,程驌的馬車便被攔截了下來。
福來立於馬車前,手裡提著一個人,正是被他派出去跟蹤李斐的人,此刻已經奄奄一息。
程驌暗驚,表麵卻不動聲色。
福來將人扔於他的馬車前,麵容冷凝,態度逼人:“程公子,我們少爺希望以後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
說罷,轉身,幾個縱躍,消失在他的視野中。
程驌眯起眼睛,他的手下,不說是一等一的高手,武功也是不弱了,沒想到會這麼輕易的被他發現了,他到底是什麼人?
“送他去最近的醫館!”
聽到手下人痛苦的呻吟,程驌回神,急忙吩咐。
……
“少爺,人送回去了!”
福來回到了馬車邊。
李斐左腿伸直,右腿屈起,坐在馬車裡閉目養神。聞言,睫毛動了動,“回京後,把程驌的一切呈給我。”
“是,少爺!”
兩日後,到達京城外。
東城門外的道路上,緩緩的移動著一輛華麗的馬車,馬車上大大的厲字格外引人注目。馬車由一名小廝趕著,馬車的兩側各跟著一名小廝。如若細看,便會發現這三名小廝和福來有些相像。
過往的行人看到馬車緩緩而來,嚇的趕緊讓開了道路,即使他們不識的字,也知道這是權貴人家的馬車,要是衝撞了,命會沒有的。
遠遠的看到擎西趕著馬車而來,趕著華麗馬車的小廝激動起來,用力抖動韁繩,趕著馬車迎了上去,跟在兩側的小廝也加快了步伐。
在兩個馬頭相距不到一尺的地方,兩輛馬車同時停下。
趕華麗馬車的小廝迫不及待的問:“福來,主子呢?”
福來下了馬車,打開車簾,李斐從馬車上下來。
“主子!”
三名小廝欣喜的喊著縱身躍到了李斐麵前。
主子沒出京時,一直是他們四人貼身伺候,後來主子出京,隻能帶一人,他們四人誰也不願意留下,最後隻能抓鬮,結果被福來抓住了,跟著主子去,他們三人留下掩人耳目。
“可有人起疑?”
“主子,您放心吧,我們對外說您在府內憋悶久了,想出來轉轉,不會有人發現的。”
李斐微微點頭,抬腳上了華麗的馬車。
福來背著包袱也跟了過去,拿起了韁繩。
“哎哎哎,”
趕車的小廝阻止他:“我們可是對外宣稱了,你得了風寒,不能陪在主子身邊,留在府裡養病呢,你可不能趕馬車!”
福來愣了愣,喊,“福喜,你就是故意的!”
福喜一把搶過他手裡的韁繩,死死的握在手裡,唯恐誰給他搶一般,對著福來做了一個鬼臉:“我就是故意的,怎麼樣?有本事你打我啊!”
“你……”
福來氣噎。
“好了,福來,你進車廂裡來。”
李斐出聲。
福來隻得進來車廂,還不忘告狀:“主子,你得懲治一下福喜,我們多半年沒在家,他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福來,你彆太過分,剛一見麵就在主子麵前告我的狀,等回了王府以後看我們哥幾個怎麼收拾你。”
福喜一邊仔細的趕著馬車,一邊威脅。
福祿和福壽跟在馬車邊偷笑。
聽著幾個人的拌嘴聲,擎西搖了搖頭,調轉了馬頭,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