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夫胡子翹了翹,站起身。
李牧又風一般跑回來,把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塞給秦大夫,“這是給你的診金。”,說完,又一陣風的跑了出去。
秦大夫,……
“柳香,你送秦大夫出去!”
李若琳嘴角抿了一絲笑意,他這個兩個哥哥,平日裡很是沉穩,不曾想今日也會做出著冒失的舉動,又想到是為了什麼,笑意淡了下去。
秦大夫拿著銀票,隻覺燙手,趕緊放在了凳子上:“李小姐,這銀票我不能收。”
隻號了一下脈,方子沒開,藥沒抓,便得了銀票,傳出去,還不指定被多少人說自己黑呢。
“既然我二哥給了您,您就拿著吧,這不是診金,是我二哥的打賞。”
說完,又吩咐柳香:“給秦大夫拿著。”
柳香上前來,把銀票拿起,恭恭敬敬的遞到秦大夫麵前:“您拿著吧!”
話說到這份上,秦大夫不在猶豫,接過銀票,樂嗬嗬的隨著柳香出去。
李牧一口氣跑回了大廳,臉上的喜悅掩飾不住,對著屋內眾人重重的點頭。
眾人嘴樂的都合不上。
李父更是聲如洪鐘:“顧姑娘,顧少爺,就這麼定了,成親的日子定在半個月後,三月十六!”
……
趙府內。
趙有財下了馬車,急匆匆的去了趙熙屋中,一進門,便忍不住質問:“熙兒,你說的可是真的?”
趙熙微微點了點頭。
趙有財大失所望,忍不住大罵:“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既然綁了人,怎麼就沒下手呢?”
趙熙也是滿臉的後悔。
他打錯了算盤,想著如果真的毀了李若琳的清白,回來以後求娶的時候,會被人嘲笑,雖然這綠帽子是自己給自己戴的,但是又不能辯解,到時肯定會被人戳脊梁骨。
“爹,我能活下來比什麼都好,你放心,孫子一定會有的。”
趙有財張了張嘴,差點把他不能人道之事說出來,幸好及時刹住,後怕了一身冷汗後,說道:“既然你沒對李家丫頭怎麼樣,縣太爺那裡你也不用去過堂了,爹這就拿銀子去打點,你安心養傷吧。”
……
“箬兒,李家真的答應了?”
張氏高興提高了聲音問。
顧雅箬笑著回道:“當然,李家痛快的應下了,什麼條件也沒提,您呀,馬上就要當婆婆,還不趕快去準備聘禮和喜房。”
“我去告訴你爺爺奶奶!”
看著她腳下生風的跑去顧錢和李氏院子裡,顧雅箬笑著搖頭。
顧錢和李氏也高興不已,李氏當即和張氏合計起了聘禮的事。
距離三月十六還整整半個月,要置辦聘禮,還要裝飾新房,時間很緊,顧家人商量好了,開始忙活起來,裝修新房的,置辦聘禮的,給各處的親戚送信的,沒有一個閒著。
顧雅箬唯恐張氏再拉著她去買東西,避難似的去了煥顏閣,借口忙,一連在鎮上住了三日。
到了第四日,正準備著回家看看,月曦進來稟報:“姑娘,阿良來了。”
顧雅箬詫異,這距離十號還有好幾天,他這個時候回來做什麼。
“讓他進來!”
阿良隨著月曦進來,“東家!”
“你怎麼回來了?”
阿良手捏住了衣襟:“東家,我想給您借一百兩銀子。”
“做何用?”
阿良神色閃過憤然,回答的聲音卻是如常:“下個月就要府試了,書院裡的不少學子都拿到了入試的資格,唯獨我沒有,後來院長親自去問,縣太爺說是因為我的童生是遷過來的,需等到三年以後才有資格去府試,院長十分著急,替我求情,縣太爺才鬆了口,說隻要我交了銀子便能去參加府試。”
“隻要一百兩?”
阿良的手捏著衣服更緊,聲音也小了下去:“這個,院長沒說。”
看他神色,顧雅箬也知道恐怕是他說少了,吩咐,
“月曦,讓福來和白陌備馬車,我們去書院一趟。”
“東家,您不必去,您隻要借給我一百兩銀子就成。”
阿良急慌慌的阻攔,縣太爺獅子大開口,一張嘴就是五百兩,院長好說歹說,替他說了無數好話,縣太爺才降了二百兩,要收三百兩。三百兩對自己來說,那是一輩子都不可能掙到的,可不參加府試,他又不甘心,便徒步走回來,打定了主意,隻借一百兩送去給縣太爺,如果他給了自己入試資格,自己便去,如果不給,大不了明年他重新參加童生試,重新獲取資格。
月曦走了出去。
顧雅箬盯著他看。
阿良不敢迎視她,低下了頭。
“能用銀子解決了的事,都不是大事,一百兩也好,一千兩也罷,該拿的時候必須拿。我知道你想什麼,放心,你花的銀子我一筆不差的給你記著呢,等以後你平步青雲了,這些銀子你要加倍的還給我。”
阿良猛然抬頭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