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臨鎮上,據說是在討飯。”
牛地的聲音哆哆嗦嗦,說完了,趕緊用被子裹住了自己的頭。
聽到眾人遠去的腳步聲,才敢探出頭來。他也是偶然聽人說的,不過不知道是真是假。
“老天保佑,你真的在那個地方!”
牛地雙手合十,祈求著,這一刻,他比誰都希望自己的親姐姐在那個地方,被顧雅箬找到,彆連累了自己家。
“白陌,你們去查,天亮之前,務必找到她。”
“是,姑娘!”
白陌領著眾人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大舅、大虎哥,我們回去等消息!”
曲氏和張老漢也聽到了顧雅箬的那句話。曲氏氣的差點背過氣去,“這個黑了心的東西,翠姑肚子裡懷的可是大虎的親骨肉,她怎麼忍心下的去手。”
張蘭也是驚的不行,她喊了牛氏十多年的大嫂,竟然不知,她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家中錢財你拿走也就算了,連自己的親孫子也不放過。
眾人氣的一夜沒睡著。
天色剛亮,白陌回來稟報:“姑娘,人找到了,在林峰鎮外的一個破廟裡。”
一直睜著眼的大虎噌下站起來,抬腳往外走,顧雅箬攔住他,
“交給我吧!”
大虎眼色腥紅:“我要去問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然後呢?”
大虎閉了閉眼,雙手攥緊,神情異常堅定:“隻當這是我見她的最後一麵。”
白陌所說的破廟內,此刻正傳出男女異常的聲音。
昨日他們搶了銀子後,去買了幾壺白酒,和一些熟肉,在破廟裡大吃大喝起來,幾名乞丐喝的酩酊大醉,從昨天下午一直睡到天亮,一名乞丐迷迷糊糊醒了以後,覺得身體燥熱,徑直去了牛氏睡覺的地方,壓了下去。
發泄完了以後,心滿意足從牛氏身上起來,又躺回了自己的地方。
牛氏似乎已經習以為常,想要拉上自己臟汙不堪的褲子繼續睡覺,另一名乞丐也晃晃悠悠的過來,重重壓在她身上,噴著汙氣的大嘴也湊了上去。
牛氏心裡一陣翻騰,差點嘔吐出來,又硬生生的忍了下去。當初出來要飯,沒少被人欺負,要不是她腦子轉的快,跟這幾人勾搭上,用自己的身體換取跟他們吃住在一起的機會,說不定自己早就是一堆白骨了。
“奶奶的,現在的乞丐都這麼逍遙快活了嗎?”
聽著裡麵的動靜一直沒停,陸猛氣的罵人。他還好,他身邊的這些弟兄可都還是光棍了,一大早聽到這個,誰受的了。
正想著呢,看到顧雅箬隨著白陌而來,心神一凜,提示了眾人一句:“姑娘來了!”,便迎了上去。
不管怎麼說,顧雅箬還是小姑娘,這樣的事不宜讓她聽到。
“姑娘,人在裡麵呢,跑不了!”
說著話,擋在了顧雅箬麵前,並對白陌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幫著阻攔住顧雅箬。
白陌一頭霧水,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顧雅箬卻隱隱聽到了裡麵的動靜,腳步頓了一下,繼續要往前走。
“姑娘,姑娘……”
陸猛展開雙臂攔住她,“要不然您一會兒再過去?”
顧雅箬麵色冷峻,冷聲吩咐:“去,收拾了!”
她的話落,早有人忍不住躥了出去,眨眼到了破廟裡。
一聲刺耳的尖叫,裡麵再也沒有了動靜。
大虎臉色難看的走進破廟內,牛氏躺在稻草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驚恐的看著他們,而那名乞丐,臉朝下趴著,褲子還沒有提上。
“你們、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牛氏牙齒打著顫問。
她特意跑到這裡來要飯,一個是碰不上任何的熟人,不會有人知道她的行蹤。再一個隨時回去觀察張家的動靜也方便,可她萬萬沒有想到,隻不過是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的工夫,顧雅箬便找到了這裡。
破廟裡還充斥著難聞的氣味,大虎拳頭攥的死死的,強忍著揍她一頓的衝動,一字一句咬著牙的問:“你為什麼要那樣做?”
看著顧雅箬也走了進來,恐懼蔓延了牛氏的全身,牛氏嘴唇抖得幾乎說不出話來:“我、我、我鬼迷了心竅,想回去看看你們,我、我……”
大虎眼裡充斥著怒火:“你以為我會信嗎?”
看他臉上充滿了恨意,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剝了一樣,牛氏的更加的恐懼,猛一下撲到大虎麵前,抱住他的大腿,“大虎,我是你娘,我是你娘啊!”
她的褲子還沒提好,這樣一撲,褲子掉了下去,露出了白花花的屁股。
大虎閉上了眼,又很快睜開,低頭看著牛氏的臉,聲音冷的如三九寒天,“我娘?你帶著人去家裡頭去時,怎麼沒想到是我娘?你毀了家裡的布料時怎麼沒想到是我娘?你害的翠姑和孩子差點死掉時怎麼沒想到是我娘?”
“這些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是他們,是他們……”
牛氏伸出手指著幾名乞丐:“是他們強迫我帶著他們去家裡的,銀子是他們翻出來的,布料是他們毀的,翠姑也是他們傷的。”
“你個臭婊子!”
聽到她倒打一耙,一名乞丐張嘴大罵。
“啪!”
陸猛一個耳光狠狠的扇過去,乞丐嗷了一聲,嘴巴立刻腫了。
“在我們姑娘麵前,嘴巴放乾淨一點兒。”
陸猛陰著聲說。
牛氏嚇的身體不住的哆嗦,更加抱緊了大虎的腿:“大虎,你要相信娘,娘真的是被迫的,娘出來討飯,被他們幾個脅迫到了這裡,娘逃不了,隻得按照他們說的去做。你要相信娘,娘隻是給他們指了家的位置,彆的什麼也沒做。”
“你讓我覺得惡心!”
大虎抬起腳,用力甩開了牛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