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驚愣住，歡喜還在臉上沒有掛著，一個個微張著嘴看著顧雅箬。
月曦身形一閃，到了張氏麵前，手中寶劍抵在了她的臉前。
張氏雙眼瞪圓，抱緊了盛兒，神情閃過一絲慌亂：“箬兒，你這是要做什麼？”
顧南也回過神來，第一次嗬斥她：“箬兒，你瘋了嗎？這是你娘！”
“月曦！”
顧雅箬冷聲喊。
月曦把盛兒從張氏懷裡拉了過來。
張氏保持著抱盛兒的動作不敢動。
眾人傻了，懵了，尤其是盛兒，眼淚還掛在臉上，回頭喊：“二姐？”
這一年，他經曆了不少，他知道二姐不會無緣無故的這樣做，可她為什麼這樣針對娘？
顧雅箬臉上陰沉，走上前來，定定地看著張氏，冷聲問：“我娘呢？”
顧南心裡發沉，走上前來，一把撥開劍尖，“箬兒，你瘋了嗎，這就是你娘！”
顧灼也上前來：“二妹，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連娘也不認識了？”
“是啊，二妹，你糊塗了嗎？這就是娘啊。”
顧英也跟著附和。
透過幾人縫隙，顧雅箬看向張氏，眼神冷然，聲音暴戾：“你確定你是我娘？”
張氏身體顫抖了起來，眼淚嘩嘩的往外流：“箬兒啊，你這是怎麼了，連娘也不認識了嗎？”
顧雅箬嘴角微勾了一下，眼光一一在眾人臉上掠過，猛然抬起一腳，踹在張氏的肩頭上。
張氏一個朝後仰去，整個人重重的躺在了地上，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厲聲道：“她不是我娘，她是張蘭！”
眾人徹底愣住了。
顧南白了臉色，回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張蘭，嘴唇抑製不住的哆嗦：“怎、怎麼可能？”
她若是張蘭，那屋裡躺著的那個才是張氏？！
顧灼和顧英也傻了眼，呆楞楞的看著張蘭，瞅了又瞅，看了又看。
張蘭被踹翻在地，掙紮著想起來，無奈身子虛弱，顧雅箬這一腳又用了極重的力氣，她掙紮了幾下，也沒爬起來，索性仰麵躺在了地上，眼淚鼻涕一大把，順著麵頰流下來，很是傷心，悲憤。
顧南腳步動了動。
顧英卻回過神來，飛快的朝著屋中跑去，屋外這人要是張蘭，那屋中的那個才是自己的親娘。
她一動，眾人這才回過神來，齊齊瞪大了眼睛，將倒地的張氏看了一遍又一遍，也沒有看出她哪裡是張蘭。
“箬兒，你是不是弄錯了？”
李氏開口問。
張蘭身體強健，走路帶風，說話語氣也比張氏輕柔不少，怎麼可能一眨眼變成病怏怏的張氏。
“我娘呢？”
顧雅箬沒有回答李氏的話，盯著張蘭問。
張蘭眼淚流的更凶了：“箬兒，我就是你娘啊！”
顧雅箬上前。
眾人看她滿身戾氣，想要對張蘭出手，慌忙攔住她。
“箬兒，屋裡還有一個，你看看是不是你娘？”
眾人完全傻了，不知道哪個才是張氏。
“月曦，拎進來！”
顧雅箬說著，大步朝屋裡走。
眾人慌忙跟在她身後，月曦彎腰拎起地上的張蘭，也跟著走了進去。
程驌也連忙跟上。
白陌和陸猛對看了一眼，也跟了進去。
屋內，顧英打濕了毛巾，把張氏的臉擦了又擦，擦乾淨以後，仔細端詳她的臉，蒼白，病弱，和張氏生病時一模一樣，心裡駭然，手裡的毛巾掉落在地上。
顧雅箬走進屋內。
“二、二妹！”
顧英回頭喊她，聲音發顫。
隨後跟進來的眾人看到張氏蒼白的麵容，也愣住了。
自從“張蘭”無緣無故不省人事以後，都是“張氏”伺候的，她們誰也沒有仔細的看過她，現在一看，完全和現在的這個“張氏”一模一樣。
眾人再次傻住了，看看床上的張氏，在看看被月曦拎住的“張氏”，完全回不過神來。
看張氏躺在床上，兩眼緊閉，對於她們這麼多人進來都無所察覺，顧雅箬心裡發沉，沉聲問張蘭：“你對我娘做了什麼？”
“張氏”的眼淚嘩嘩的往下掉，傷心欲絕：“箬兒啊，那是你小姨，我才是你娘啊！”
顧雅箬逼近她，一字一句，聲音狠厲：“我、問、你、對、我、娘、做、了、什、麼？”
“當家的！”
“張氏”沒有回答，轉向顧南，眼神哀戚：“你說，我是不是孩子的娘？”
顧南直直盯著她，嘴唇動了動。
“張氏”期待的看著他，眼裡有著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