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鴻腳步頓了下,轉身急匆匆的去了連父、連母院中。
不出半個時辰,連父、連母穿戴整齊,從院中出來,坐上馬車,急匆匆去了程府。
程父、程母聽聞連鴻倆人老老實實的走了,沒鬨什麼幺蛾子,心裡的那股憋悶之氣才出來,想著連家人還算識時務,沒想到,這還沒過幾個時辰呢,連父、連母又來了。
程父、程母聽了管家的稟報,臉色頓時不好了。
“這連家還真的當自己是根蔥了,蹬著鼻子上臉!”
程母火氣有些大的說道。
程父看她一眼,心裡想的和她差不多。但終歸兩家是兒女親家,他們上門,總不至於不見:“先讓他們進來,若是說些求情的話,咱們就推到明兒身上,若是他們想強硬的把連氏帶走,咱們也不必給他們好臉色。”
程母臉色微微緩和一些,命人把連父、連母請進來。
沒想到兩人進門,還沒有寒暄,連母便迫不及待的問:“親家,明兒和之兒是不是去了清水鎮?”
程母愣了下,倒也沒有隱瞞,點頭:“是。”
連母瞬間拔高了聲音:“出大事了!”
程父皺眉:“出了什麼大事?”
“你們還不知道吧,之兒要跟那個下賤的鄉下人成親了!”
程母騰下站起來:“這怎麼可能?”
程父也變了臉色:“親家,你們是從哪裡聽說的?”
“今日,鴻兒去美顏館……”
連母將連鴻給她說的話一字不落的全部講出來:“若是我們猜測的不錯,驌兒肯定是給之兒置辦嫁妝。”
程母搖頭:“這不可能,我們派了人在明兒你身邊,一旦他們那邊有什麼動靜,會立刻傳信給我們的。”
連母心裡著急,反問:“可驌兒置辦那些東西乾什麼?難不成是在宅院裡養了人?”
這更不可能了,那日得知程驌在外置辦了私宅,程母還專門讓人去打聽過,他是不是養了什麼女人在裡麵,很是打探了一番,最後回來稟報說是沒有。
“來人!”
程父已經出聲。
下人應聲進來。
“去,將驌兒喊回來!”
“萬萬不可!”
連父阻止:“驌兒既然沒有告訴你們,那便是不想讓你們知道,如若喊了他過來,便有些打草驚蛇了。”
“那怎麼辦?”
“不如派人去盯著,如果真的是之兒成親,驌兒應該這兩日出京的,到時我們派人跟上就行。”
“去,盯著孫少爺,一有動靜回來給我們稟報!”
下人轉身飛快的跑了出去。
程父這才命人上了茶水。
連父端起,象征性的抿了幾口,放下,道:“親家,漪兒所做之事,彆說隻是禁足,就是將她休回娘家也不過分,可如今事情緊急,如果明兒真的瞞下你們,將之兒嫁到鄉下,你我兩家都得不了益處,不如先讓漪兒出來,我們從長計議,先阻止了之兒的親事再說。”
程父、程母心裡有鬼,哪裡敢讓程嫣之嫁給顧耀。聞言,程母想也不想的點頭:“好,我即刻命人放她出來!”
自從連鴻兩人走了,程夫人一直眼巴巴的盼著程驌來見自己呢,一直盼了幾個時辰,人也沒有來,氣的把屋中東西砸了個稀巴爛,臉色猙獰的喘著大氣:“逆子,逆子!”
下人走進院中,聽到她這個瘋狂的叫罵聲,嚇的腿哆嗦,聲音都變了調:“夫人,老夫人讓您過、過去一趟!”
程夫人愣了下,幾個大步走到門前,唰下挑開門簾,聲音尖利:“你說什麼?”
下人腿軟了軟,差點跪在地上:“老、老夫人讓您過、過去!”
唰!門簾又被落了下來,程夫人轉身去了屋中。
下人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門簾再次掀開,程夫人像陣風的似的衝出來,徑直從他身旁衝了過去。
下人,……
連忙轉身跟上。
程夫人走的很快,幾乎是腳底生風。
下人小跑著才能跟上,到了程母院子門口,還未等他稟報,程夫人已然衝了進去。
她頭發散亂,衣服褶皺,臉未洗,妝沒上,就這麼衝進來,把屋中四人嚇了一跳。
程夫人進門也沒看,噗通坐在地上,扯著破鑼嗓子就要嚎。
一撇眼,看到了自己爹娘,嚎聲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裡,張著大嘴看著他們。
連母眼神快速閃了閃,張嘴訓斥:“你看你,成何體統?還不趕快起來!”
“娘、娘……”
程夫人結巴著喊人。
“滾起來!”
連父陰沉著臉訓斥,他們的臉今天真是讓這個女兒丟儘了。
程夫人慌忙站起來,拍拍自己的衣裙,整理幾下自己的頭發,開口問:“爹、娘,你們二老怎麼回過來?”
“滾下去,好好收拾一番自己!”
連父繼續罵。
程夫人委屈,眼眶立刻紅了。
連母也心疼,可看著程父、程母鐵青的臉色,咬了咬牙,也訓斥:“好歹你是個當家主母,容儀不正的,像什麼樣子,趕快回去梳理一番,將自己收拾利索了再過來!”
程夫人辯解:“娘,你不知道,程明他……”
啪!
連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就你做下的蠢事,彆說禁足,就是明兒休了你也不過為。你若是還不悔改,我連家自當沒你這個女兒!”
程夫人從未見過連父發這麼大的脾氣,身體瑟縮了一下,不敢再說一個字,低著頭又走了出去。
連父站起來,給程父、程母鞠了一躬,
兩人駭了一跳,齊齊站起來:“親家,你這是做什麼?”
“子不教,父之過,是我教女無方。”
程父上來攙扶,讓他坐回椅子上:“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連氏自從嫁入程家,打理府中事務,儘心儘力,我們兩人都看在了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