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驌著急的說她,說完以後,跑去門邊,扯著嗓子喊:“管家,大夫請來了沒有?”
沒人應他。
程驌急得又回了床前,看顧雅箬滿頭的冷汗,打濕了帕子,輕柔的給她擦拭。
白陌、阿良跌跌撞撞的跑進來,噗通跪在院子裡。
陸猛和趙四隨後進來,駭了一跳,急忙走到白陌身邊:“大哥,出了什麼事?”?
白陌眼裡都是懊惱和自責,他當時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要不然姑娘也不會受了傷。
“阿良被人從樓梯上撞了下去,是姑娘救了他。”
大夫是被月曦提著過來的,直接提到了顧雅箬的床前,還沒站穩,便被催促:“快給我們姑娘看看。”
大夫有些頭昏目眩,站立不穩,伸出手扶住床框,連喘了幾口大氣,才好了一點,連忙放下醫箱,拿出脈枕,給顧雅箬號脈。
程驌和月曦提著心看著他。
足足有半炷香的功夫,大夫才放開手,道:“病人受了輕微的內傷,暫時不宜多動,多休息幾日,吃幾副滋補的湯藥,便會好了。”
程驌不放心,確認一遍,“有沒有大礙?”
“沒有大礙,程公子放心好了。”
程驌這才放下心裡,揚聲對外麵吩咐,“來人,跟著大夫去抓藥!”
“我去!”
月曦說著,又要上手來提大夫。
大夫嚇的往後躲:“姑娘,姑娘,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實在禁不起了,我給你開了藥方,你先去抓藥可好?”
程驌出聲,“我屋中有筆墨紙硯,你帶他過去!”
月曦轉身快步往外走,大夫背起藥箱趕緊跟在後麵。
大夫這麼長工夫才出來,白陌幾人的心一直提著,看月曦出來,急切的問:“姑娘如何?”
“沒有大礙,吃幾副藥就好了。”
月曦回答著,已經出了院子。
白陌幾人這才鬆了一口,阿良癱坐在地上。
藥抓回來,熬好,顧雅箬喝完以後,很快睡著了,程驌和月曦輕手輕腳的從屋中出來,看阿良跪在外麵,程驌皺眉,走到他麵前:“事情也不是你造成的,你又何必自責?趕快起來,她要是知道了,肯定會發火的。”
阿良抬頭,嘴唇直哆嗦:“我、我能不能進去看看東家?”
“她剛吃了藥睡下,還是彆驚動她了。你也嚇壞了,趕緊回院子裡休息,還有兩天就要會試了。”
阿良搖頭:“都怨我,都怨我!”
“起來吧,彆打擾了她!”
阿良跪著不動。
程驌想要攙扶他,白陌阻止:“讓他跪著吧。”
隻有這樣,他心裡才會好受一點,彆說是阿良,就是換作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都會長跪不起的。
程驌收回了手,看了幾人一眼,道:“小丫頭無事,你們都回去吧。”
沒一人動。
程驌又看了幾人一眼,轉身回了屋內,月曦跟了進去。
顧雅箬醒來的時候,天完全黑了,屋裡點著蠟燭,燭光很暗。
顧雅箬出聲喊人:“月曦!”
一道黑影快速的撲到了床邊,“小丫頭,你醒了?”
“程大公子,什麼時辰了?”
聽到這熟悉的稱呼,聽到她有力的聲音,程驌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回去。伸出手,在她額頭上輕觸了一下,感覺沒有發熱,這才回答:“剛剛未時。”
“月曦呢?”
“估摸著你要醒來了,她去廚房給你熬粥了。”
顧雅箬掙紮著做起來,程驌伸手幫她:“他們呢?”
“都在院子裡等著呢。”
“麻煩你把他們喊進來。”
程驌去了門前:“小丫頭讓你們幾個進來。”
白陌三人心喜,大步走進來:“姑娘,你醒了?”
阿良好一會兒才跌跌撞撞走進來,雖然屋內燭光昏暗,顧雅箬卻是一眼便看到了他膝蓋上的塵土,臉色沉了下去。
“東家!”
阿良進了門,又跪在了地上:“都怨我,是我連累你受傷了。”
顧雅箬盯著他不說話。
阿良眼眶通紅,眼裡都是懊悔,“東家,是我沒用!”
“阿良,你來京的目的是什麼?”
顧雅箬問,聲音發冷。
阿良沉浸在自責中,沒有聽出來,老老實實的回道:“是來參加會試……”
顧雅箬忽然怒了:“你還知道是來參加會試,你這般不愛惜自己身體,是想著在會試中暈倒嗎?”
阿良張了張嘴:“東家,我……”
“今日之事,事發突然,誰也沒有料到,我之所以救你,是怕你傷了身體,無法參加會試。可你到好,竟然如此糟蹋自己,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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