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著等過些時日,生意不忙了就去看她,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快又來了,所以剛才聽到顧姑娘的時候,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說完,退後了身體:“快進來!”
又吩咐隨從:“去沏茶,不,端白水來!”
屋內,桌子上擺滿了賬本,顧雅箬看了一眼,坐去了另外一邊的椅子上。
程驌手忙腳亂的去收賬本,
“小丫頭,你還沒說,你怎麼會來?”
“我入了厲王府!”
“啪!”
程驌手裡的賬本落回了桌子上,維持著那個姿勢,僵硬的轉頭看她,“你、你說什麼?”
顧雅箬微微一笑:“我入了厲王府,很多天以前便過來了。一直很忙,直到今日才抽出工夫來看你。”
程驌回轉身,幾個大步到了她麵前,眼眸裡都是不敢置信:“你瘋了嗎?他才剛娶親,你便……”
“娶親的不是他,是厲王府的大公子。”
程驌眼眸瞪大:“這怎麼可能?”
他那日也看到了,明明就是厲飛那張臉。
“他不會騙我,”
顧雅箬聲音篤定。
程驌跌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臉色灰敗,嘴唇不停的哆嗦。
那日看到厲飛娶親,他狂喜不已,以為自己有了機會,也準備著再等小丫頭大一些,他上門求娶,他知道張氏和顧南兩人把顧雅箬當成寶,他甚至已經做好了妥協的準備,等成親以後,小丫頭如果不願意來京城,他可以搬去清水鎮。
沒想到,短短不到一個月的功夫,小丫頭竟然入了厲王府。
看他突然見變得失魂落魄,顧雅箬納悶,“程大公子,你這是怎麼了?”
程驌看向她,嘴唇哆嗦著:“我、我、我……”
隨從端了白水和茶水進來,一進門,察覺到屋內氣氛有異,禁不住抬頭看了一眼,見程驌仿佛受了巨大的打擊一般,失魂落魄,麵目呆滯,心裡顫了幾下:“少爺,您……”
程驌轉眼看向他,瞳孔裡沒有焦距。
隨從端著托盤的手一抖,水杯裡的水漾出來,灑在了托盤上,砰濺到程驌臉上。
程驌渾身一個哆嗦。
隨從嚇的噗通跪在地上:“少爺恕罪!”
程驌被驚回了神智,轉頭看向顧雅箬,嗓音莫名的晦澀:“小丫頭,你決定好了嗎?”
顧雅箬彎腰,從托盤上端起茶水,放置在了他麵前:“表哥,從我答應入厲王府的那一天起,我便不會後悔!”
隨從手不穩,手裡的托盤差點扔了出去,低著頭,心裡湧起驚濤駭浪,作為公子的隨從,他對公子的心思了解的清清楚楚,公子自從前幾年便對顧姑娘上了心,要不然也不會一次又一次的往清水鎮跑。
自從上一次顧雅箬匆匆而走後,少爺雖然擔心,但每天一睜開眼,嘴角都是上揚的,他知道,公子的心思就要達成了,可不過幾天的功夫,顧姑娘怎麼回入了厲王府了呢?怪不得公子一副受了打擊的模樣。
程驌端起茶水,不顧燙嘴,仰頭一飲而儘,似乎還覺得不夠,又把白水也端了起來,仰頭喝了下去,然後把杯盞重重的放在了托盤上。
他用的力氣極大,隨從一時沒托住,托盤一端從手中滑落,杯盞也順著托盤滑了下去,掉落在地上,啪的一聲響後,掉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沒用的東西!”
程驌忽然怒了,一腳踹了過去。
隨從被踹的仰躺在地上,手裡的托盤砰到了地麵,發出好大一聲響。
顧雅箬皺眉,認識程驌好幾年了,還從來沒有見過他發這樣大的脾氣。
“還不滾下去,端水上來!”
程驌似乎是怒急,聲音沉沉。
隨從慌忙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讓人過來打掃乾淨!”
隨從出去,兩名丫鬟戰戰兢兢的進來,不敢清掃,用手小心的把破碎的瓷片,一片一片的撿起來。撿完以後,用抹布將周圍地上快速的擦拭乾淨,直至沒有一點汙漬了,才慢慢退了下去。
隨從端著托盤,再次小心翼翼的進來,抖著手把白水放在了顧雅箬麵前,把茶水放到程驌麵前,也退了下去。
“表哥,你為何發如此大火?”
顧雅箬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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