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鵬看到顧雅箬的模樣,變了臉色,不過很快恢複過來,不動聲色的站在原地,等著顧雅箬一行人上前。
目光從厲飛臉上掠過,不敢置信的又看了回來,仔細端詳,吸了一口氣,連忙從涼亭中出來,幾個大步走到厲飛麵前,雙手抱拳,恭敬行禮:“見過世子!”
厲飛依舊牽著顧雅箬的手,淡淡點頭:“林武侯。”
秋清靈也跟著過來,行了禮,厲飛淡淡的點頭以後,道:“既然武侯一家在此歇息,我們便不打擾了。”
說完,拉著顧雅箬折向了另一條道路。
秋清靈忍不住開口:“世子,請留步!”
厲飛腳步頓住,回頭,淡淡問:“夫人有事?”
秋清靈目光落在顧雅箬身上,溫柔慈愛。
對著世子又微微福了福身:“前些時日,顧姑娘救下了我們母女倆,當時我驚魂未定,竟然忘了問她家住哪裡,好上門道謝,沒想到今日遇上,不知世子和顧姑娘可否留下來?”
厲飛回絕:“武侯每日為朝事操勞,難的陪妻女出來,我和箬兒便不打擾了。”
秋清靈臉色僵了一下,有些不舍的看著他們去了一條路上。
林鵬看她滿臉失望,很是心疼,伸出手將她輕擁在懷裡,“世子身體一直不好,今日難得有心思來秀明山,自然不希望有人打擾。不過,我們既然知道了那姑娘在厲王府,你以後可持了帖子上門道謝。”
秋清靈眼睛亮起來,如少女一般清澈靈動。
林鵬看在眼裡,心頭湧上了一股熱潮,當年就是這雙眼睛吸引了他,讓他用儘了百般手段才將人娶到手。
秋清靈的聲音也如少女一般歡快:“是啊!我怎麼沒有想到。”
“我也要去!”籬兒在一邊說。
不知為什麼,她總覺的和那位大姐姐很親近,親近到她們就是好多年沒見麵的姐妹一般。
“好,你們母女一塊去。”
林鵬說這話時,眼中有幽光一閃而逝。
遇到林鵬一家,絲毫沒有影響到兩人的心情,順著另一條路走了不遠,又有一個涼亭,涼亭中無人。
月曦和福來先走了過去,福來一手抱著手裡的東西,一手掏出帕子,先仔仔細細的把石桌上麵擦拭乾淨,然後和月曦一起把手裡的瓜果和零食也放在了上麵。
然後又把四個石凳擦拭乾淨。
做完這一切,厲飛和顧雅箬正好到了涼亭裡,兩人坐下。
福來不但買了瓜果,還帶了果盤,鮮豔欲滴的瓜果擺在上麵,散發出陣陣瓜果香。
顧雅箬坐下,先掰了兩根香蕉下來,一根仔細的撥開,給了厲飛,然後撥開另一根,一邊吃,一邊將剩餘的扔給福來:“走了這麼久,你們也口渴了,把這個分了。”
福來接住,看向厲飛,見他沒有反對,才敢一一的分完。
零食,也是顧雅箬喜歡的,照常還是他們兩人留了一些,其餘給他們分了。
已是大半上午,暖暖的陽光透過樹梢縫隙透下來,照在涼亭外麵,散發金色的光。
石桌上的東西也已經吃了大半。
“還往上走嗎?”
厲飛詢問她的意思。
顧雅箬回望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歇息一會兒我們便下山吧。”
不知為什麼,自從見到秋清靈後,她心裡那顧異樣的感覺又上來了,壓得心裡有些發悶,沒有了再往上走的心情。
又坐了一會兒,厲飛拉著她的手下山,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並沒有走剛在的那條路,而是選擇了距離那條路較遠的路下去的。
下了山,直接回了王府。
而他們的馬車前腳剛走,後腳林鵬一家也下來,同樣上了馬車,回了城。
秋清靈回了家後,準備了兩天,才讓人拿著帖子去了厲王府,說要拜見顧雅箬。
帖子直接被送到了厲王妃麵前。
厲王妃還很納悶,這武侯府的秋清靈突然下帖子做什麼?
打開一看,看到上麵要見的是顧雅箬,明了。
把帖子給了玲瓏:“給那丫頭送去,囑咐她,如果想見便見。”
玲瓏把帖子和話送到。
顧雅箬隨手把帖子扔在了一邊,繼續忙手裡的活計。
從明秀山下來以後,她按捺不住,讓福來去給她打造了製作香皂和胭脂水粉用的工具。
一提厲王府,那些人動作很快,不到一天的工夫便讓人打造好了,送過來。
顧雅箬又讓福喜幾個去了明秀山采摘了不少的香味濃鬱的野花下來,和厲飛一起將這些新鮮的野花清洗乾淨。
“不想見?”
看到她的動作,厲飛清洗鮮花的動作沒停,低著頭問。
顧雅箬“嗯”了一聲,“無非就是些感激的話,與其應付那些,還不如多做一些香皂。”
厲飛搖頭笑。
可福喜、福祿、福壽笑不出來了,世子和顧姑娘乾活,他們幾人看著,這要是傳到王爺和王妃的耳朵裡,他們的皮還不被扒了。
三人一致的狠瞪了打水的福來一眼,這個沒良心的大哥,竟然先下了手,把唯一打下手的活計搶了過去。
然後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福壽和福祿用胳膊肘捅福喜,示意他開口。
福喜咽了幾下口水,才小心翼翼的開口:“世子,您累了嗎?剩下的讓奴才們來可好?”
厲飛把水裡的鮮花一個花瓣一個花瓣的撈出來,放在一邊專製的盛放鮮花的大篩子上,才慢悠悠的問:“你們會做嗎?”
福喜三人腿一軟,差點給他跪了,心裡流下兩行麵條淚:世子喲,知道您是在顧雅箬麵前表現,可您也不能把我麼當成弱智啊,這麼簡單的活計三歲的孩子都會乾呐,我們怎麼就不會了?
“箬兒,給他們一個機會?”
將幾人神情看在眼裡,厲飛偏頭問顧雅箬。
顧雅箬停下手裡動作,看他們三人一眼,“可以。”
三人剛要歡呼,顧雅箬聲音又起:“不過,做不好要受罰。”
“好!”
她的話音落,福喜想也不想的應下:“姑娘說,罰什麼?”
福祿和福壽跟著點頭,這樣簡單的活計,他們手到擒來,罰什麼他們也不怕。
“每清洗壞了二十個花瓣,便罰你們一個月的工錢如何?”
幾人常年跟在厲飛身邊,工錢自然是比彆的人要多,每人每個月二十兩。
“可以!”
三人異口同聲的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