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不理會她,繼續往前走。
程夫人原形必露:“程明,你給我站住!”
程明充耳不聞。
程夫人追上來,擋在他麵前:“程明,這樣的日子我受夠了,今日你把話說清楚。”
程明眼皮沒抬,聲音淡淡:“怎麼,是想要休書嗎?”
程夫人仿佛被人點了穴,身體僵硬的立在了原地。
程明並未出府,而是去了賬房,“給我支十萬兩銀子。”
賬房先生麵露難色:“老爺,府裡沒有這麼多的銀票了。”
程明看向他,眼神淩厲,雖然繡坊的生意給了程嫣之,但家中剩餘的生意每月也有不少的進賬,區區的十萬兩銀票怎麼會拿不出來?
賬房先生腿有些發軟,咽了下口水:“老、老爺,我說的是真的。夫人前幾日剛支走了十萬兩,賬上確實沒有這麼多餘銀了。”
“賬本拿來!”
賬房先生慌忙把賬本拿給他。
程明拿過,一頁頁的看過去,臉色逐漸陰沉了下去,他竟然不知道,府裡一個月竟然花費兩三萬兩銀子,還有連氏前幾日十萬兩銀子的去處,也沒有標注清楚。
程明在椅子上坐下,“把近幾個月的賬本都拿來!”
賬房先生慌忙把最近幾個月的賬本都找了出來,額頭冒著汗的放在了他麵前。
程明一一打開,仔細的看完,將手裡的賬本摔在賬房身上,冷笑:“我竟然不知道,府裡一個月的采買竟然有一萬多兩銀子。”
賬房腿腳一軟,跪在了地上,額頭的冷汗涔涔的往下落:“老爺,這都是下麵報上來的,我隻管記賬。”
“是嗎?”
程明聲音發冷。
賬房不敢再吭聲。
“你在府中有不少年了吧?”
程明突然發問。
賬房戰戰兢兢的回答:“稟老爺,自打老太爺來了京城以後,奴才便做這賬房了。”
“你說,我若是將你驅逐出府,說了做假賬,你以後在這京城還有沒有立腳之地?”
賬房大駭:“老爺,不關奴才的事,是夫人、夫人讓我這樣做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
賬房聲音都變了調,“有、有好幾年了。”
“還有哪裡是做了手腳?”
……
從賬房出來,程明麵上異常平靜,心裡卻是有一團火在燒。每個月一兩萬兩,一年下來將近二十萬兩,再加上連氏自私挪用出去的那些,將近有三十萬兩。他一直以為連氏是在儘心儘力打理這個家,從來沒有對她產生過懷疑,沒想到她竟然明目張膽到這種程度。
程夫人立在原地好久,才失魂落魄的回了自己屋中,腦中回蕩著程明的話,恨的直咬牙,這樣守活寡的日子她過夠了。
“咣當”
一聲響,門被踹開,程明走進來,雖然麵色無異,周身卻散發著陰沉的氣息。
屋內伺候的丫鬟腿腳發軟,“老、老爺……”
“都出去!”
幾名丫鬟慌忙出去,把門帶上。
程夫人眼裡露出希冀,“老爺,你……”
“連紫漪,你若是還想保留一些顏麵,乖乖的把鑰匙交出來!”
程夫人不可置信的問他,“你說什麼?”
程明把手中的一本賬本摔在了她臉上:“你做了什麼,你不知道?”
賬本落在了程夫人臉上,然後又重重的落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響。
程夫人心裡也跟著顫了幾下。她怎麼也不會想到,程明會突然去查賬,張了張嘴想辯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程明語氣比三九寒天還要冷,“把鑰匙交出來,彆逼我休了你!”
曾經他動過無數次念頭,想要休了她,可一想到驌兒還未成親,若是連氏的所作所為傳出去,誰家的女兒還會願意嫁進程府?多少次,又無可奈何的打消了這個念頭。
程夫人什麼也不敢說了,乖乖的起身,將家中所有的鑰匙交了出來。
程明拿著往外走,出了門以後吩咐:“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夫人出這個院子。”
這是他第二次禁自己足了。程夫人氣得拿起一個茶盞狠狠的摔在地上,露出冷笑:“程明,既然你不仁,彆怪我不義!”
程明當日便在府中住了下來。至於為何,他不說,程父,程母也沒過問,左右和連氏脫不了關係,要不然他也不會禁了連氏的足,不管為何,他回來住,兩人是樂見其成的。
而敏兒過了兩日以後,還是沒能醒過來,每日裡用參湯吊著,人還是已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了下去。
林鵬除了每日晚上回侯府,白天全部呆在這邊。
媚娘的眼哭的更腫了,幾乎睜不開了,人也支撐不住了,走路都打晃。
“夫人,您先回屋休息一下吧,奴婢們守著小姐。”
“敏兒就是我的心頭肉啊,她這個樣子,我怎麼能休息?”
林鵬走到敏兒屋門口,便聽到了這樣的話,抬腳走進去,到了媚娘麵前,彎腰抱起她,往外走:“你去休息,敏兒我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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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徹底解決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