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再次陷入沉寂,炙熱的陽光照在眾人心上,眾人還是感到一陣陣發涼。
林鵬則是完全癱在了地上,不再做任何的掙紮,他苦心籌謀了這麼多年,在今日毀了!
“箬兒……”
秋清靈輕輕喚,隨著這一聲喚出,大顆的淚珠滴落下來,差一點,差一點,她這一生都不會再見到自己的女兒。
管事太監驚愕,這才抬頭看向顧雅箬,看清她的麵容,大吃一驚,這也太像了,難道是……
顧雅箬臉上帶笑,一聲'娘'在嘴邊滾動了無數遍,才輕輕喊出口:“娘”
聲音不大,卻足夠讓院子裡的人聽的清清楚楚。
秋清靈身體一震,似是不敢相信,然後眼中迸出狂喜,一步步朝她走來,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箬兒,箬兒,我的箬兒……”
顧雅箬迎了上去。
秋清靈一把摟緊了懷裡,摟的很用力,似乎怕她再次不見了一樣。
顧雅箬被摟得有些喘不上氣來,但臉上依然帶著笑,眼眶有些微紅。
林仲傻了,抬頭看著秋清靈摟著顧雅箬的模樣,眼光愣怔,含著絕望。原來自己隻是一個外室子,自己竟然是鳩占鵲巢,他這些年享受的都是彆人該享受的。
秋藺和秋汝也是滿眼淚花。
看到這一幕,管事太監忽然感覺自己的老眼也有些酸澀,左右瞄了一眼,見沒人注意自己,悄悄揉了揉眼。
籬兒睜大了眼睛,也來到顧雅箬麵前,聲音清脆,帶著歡喜:“原來你真的是我姐姐。”
林鄺還處於震驚中,看看林仲,再看看秋清靈懷裡的顧雅箬,有些回不過神來。
“李公公。”
厲飛清淡帶著怒氣的聲音響起。
李公公躬身:“世子。”
“知道回去以後該如何給皇伯父稟報嗎?”
“老奴知道。”
厲飛微微點頭:“既然如此,麻煩李公公了。”
“世子言重了,老奴這就回宮複命!”
“嗯!”
李公公後退了兩步,直起腰,領著兩名小太監而去。
厲飛淡淡瞥了仿佛被抽乾了力氣,癱在地上的林鵬一眼,“林侯爺,您當年為什麼要如此做?”
林鵬仿若沒有聽到他的話,低垂著頭沒有反應。
厲飛一步步走到他麵前停下,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林鵬,你此番所作所為,必定不是寵愛外室那麼簡單,說吧,到底為了什麼?”
林鵬動了,慢慢抬起頭,仰望著他的臉,看他毀了自己多年的籌謀,還如此的雲淡風輕,忽然怒了,身上仿佛有了莫大的力氣,一躍而起,怒聲而問:“我為什麼如此做,你不明白嗎?我這爵位,是當年祖上用一身軍功換來的,可以世襲,可到了我這裡,一直到了我十六歲才封侯,為什麼?是因為現在天下太平,文人橫行朝野,武將沒有了用武之地,皇上不需要了,自然不會再痛痛快快的賜封,甚至於隨時可能出了旨意,收回武侯府的爵位。”
“我不甘心,憑什麼我祖上戰死沙場,換來的這一切卻比不上文人的唾沫。不是文人當道嗎?好,我娶文人之首的女兒,我倒要看看當今皇上如何收回我的爵位。至於,這個死丫頭……”
林鵬說著,看向顧雅箬,恨不得用眼神將她淩遲處死:“都怪她生的不是時候,如果她是兒子,我必然會留下她,讓她繼承侯府,把侯府發揚光大。偏偏她是個不中用的死丫頭!我還是心慈了些,我若是早知道有今日,在她出生的那一刻我就應該摔死她,徹底不留後患!”
厲飛出手,快如閃電,扼住了他的喉嚨,一字一句的道:“林鵬,箬兒是我的世子妃,以後若是再讓我從你嘴裡聽到這個稱呼,我毀了你這武侯府。”
“毀啊,你毀啊!”
林鵬絲毫不懼,漲紅著臉叫囂:“有本事你毀啊,你若是說算不算話,我咒你這輩子都娶不到她!”
厲飛手上收緊,林鵬的呼吸越來越困難,臉已經變成了紫色。
眾人愣怔住,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顧雅箬離開了秋清靈的懷抱,緩步走到了他們麵前。
“厲飛,鬆開!”
厲飛看向她,看她神色認真,眉頭一蹙。
“鬆開!”
顧雅箬又重複了一遍,夾帶了一絲絲火氣。
厲飛聽出來了,微微一愣,緩緩鬆開手。
林鵬後退了兩步,大口的喘氣。
顧雅箬走到他麵前一步遠的地方站定,“爹!”
林鵬猛然瞪大眼。
眾人都驚的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厲飛嘴角勾起。
福來則是往後退了幾步。
顧雅箬麵帶微笑,眉眼也彎著。
“你,你叫我什麼?”
林鵬不敢置信。
顧雅箬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您剛才不是聽到了嗎?喊您'爹'啊!”
林鵬激動的身體都開始哆嗦,“你,你、你認下我了?”
顧雅箬笑著搖頭,笑容異常燦爛,“我喊您一聲'爹'是報答您給我血脈,至於……”
林鵬屏住了呼吸。
顧雅箬一個利落的轉身,一腳將林鵬踢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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