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前伺候的公公們個個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看他過來了,管事公公仿佛看到了救星,急忙迎上來,“世子,您可來了!”
皇上今天是真的怒了,把五城兵馬司,還有順天府的人叫來,罵了一個狗血噴頭,連帶著他們這些伺候的人也不好過。
禦書房內半絲動靜也無,管事太監並沒有稟報,而是徑直推開禦書房的門,看厲飛進去後,又把門關上,低垂著頭立於一邊。
禦書房內,順天府尹和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跪在地上,冷汗直流,兩人的麵前都有散亂的奏折,應該是皇上氣憤之下砸了兩人。
“皇伯父。”
“你來了。”
皇上雖然極力壓製,語氣裡的怒氣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
“滅門慘案可是聽說了?”
“回皇伯父,聽說了一些,具體情況還不知道。”
“順天府尹!”
順天府尹的聲音哆哆嗦嗦,“臣在!”
“把事情給世子說一遍。”
“是,皇上。”
順天府尹恭敬應聲後,麵朝厲飛,道:“昨天傍晚,有人到順天府報案,說隔壁宅院內死了人……”
順天府尹把事情的始末說了出來,和福來打聽到的差不多,
順天府尹說完,汗珠滴滴答答往下落,京城治安一直好的很,從來沒有出過大案子,他這府尹做的也順心,誰知道會突然出了這麼大的命案。
厲飛裝作不知情,“可查住是什麼人?”
“昨夜便貼了告示,如今還沒有人來認屍,隻知道姓連。”
“外來人士?”
順天府尹忙答,“不是,臣已經派人打探過了,應該是京城人氏。”
厲飛目光落在指揮使身上,“這樣大的慘案五城兵馬司的人沒有聽到動靜?”
指揮使給厲飛磕頭的心思都有了,皇上的怒火剛下去一些,他又提及,這不是又得引起皇上的怒火嗎?
果不其然,厲飛話落,一本奏折砸到指揮使身上,然後啪一聲落在地上,皇上的罵聲隨即響起,
“這些無用的東西,拿著俸祿,卻不做分內之事,簡直就是一群擺設!”
“皇伯父息怒,五城兵馬司的人一直恪儘職守,所以這些年城裡才沒有出過命案,這一次,估計對方是趁著換崗鬆懈的時候下的手。”
皇上怒氣未消,“你不用替他們說好話,朕還不知道,都是他們懈怠,才有了這次的大案。”
說哇,氣急,咳嗽了兩聲。
“皇伯父……”
“皇上!”
“皇上!”
厲飛喊著走過去,走到禦案後輕輕拍打皇上後背,“皇伯父,您要保重龍體啊。”
指揮使和順天府尹同時一個頭磕在地上,“皇上,您要保重龍體啊!”
皇上又咳嗽了兩聲,示意厲飛停手,“飛兒,這件大案交給你了,三日之內,朕要知道結果。”
厲飛退回了禦案前,“飛兒領旨!”
皇上又厲聲下旨,“五城兵馬司和順天府協同,敢又不聽你調派著,先斬後奏!”
“臣領旨!”
“臣領旨!”
……
出了禦書房,指揮使和順天府尹的衣服都是濕透的,兩人一路跟在厲飛的後麵,出了宮門。
厲飛聲音溫和,“麻煩二位前麵帶路領我過去看看。”
指揮使上了馬,順天府尹上了馬車在前麵走,厲飛的馬車跟在後麵。
“福來!”
福來上前,“世子。”
“想法去告訴連家人,連鴻一家的死訊,兩刻鐘後讓他們上門認屍。”
“是。”
福來轉身而去。
一路走過去,大街上都是議論的聲音。
厲飛眸色變幻,不知在想些什麼。
很快到了凶宅前。
聞聲前來看熱鬨的人很多,遠遠的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著,靠近大門的位置被兵士門把守,不許閒雜人等靠近。
三人到了近前停下,指揮使下馬,順天府尹下了馬車,都恭立在厲飛的馬車旁。
厲飛下了馬車,先打量了一下宅子,然後抬腳朝著裡麵走去。
指揮使和順天府尹急忙跟在後麵。
入門不遠處,便有腐臭味傳來,有兩具屍體躺在地上,屍身微微有些腐爛,順天府尹受不了這種難聞的氣味,想要掏出帕子掩鼻,看厲飛和指揮使誰也沒在意,徑直走上前去,掏帕子的手又收了回來,跟著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