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飛”這次是真的咳嗽起來了,咳得眼淚都出來了,嗓音嘶啞,有氣無力,“讓、讓福來來吧,你、你先出去,彆、彆傳染給你。”
福來急忙上前,恭敬得伸出雙手,“世子妃,我來吧。”
顧雅箬把杯子交給他。
“讓、讓大哥也出去吧,彆傳染給他。”
“厲飛”說完這一句,又咳嗽起來。
顧雅箬歎了一口氣,轉身,“走吧,大哥!”
顧灼隨她出來,一臉擔心,“怎麼病得如此厲害?”
“他本就有舊疾,為了成親,又連日勞累,一下病倒了,來勢洶洶,需要調養好長一些時日。”
想起厲飛剛到自己家得那段時日,也是這樣咳嗽,顧灼默了默。
“我知道爹娘想家心切,不過厲飛這個樣子,他們回去了也不放心,再在京城多停留幾日吧,等厲飛好些了你們再回去。”
顧灼點了點頭,欲言又止。
“怎麼了?”
“程驌有消息了沒有?”
那日,突然聽到程驌失蹤的消息,家裡人都嚇了一跳,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
程嫣之更是哭的死去活來,來了京城以後,她先去了美顏館,聽說程驌去了燕州,她並沒有多想,然後詢問連紫漪的近況,才知道她落得那樣一個淒慘的下場,正沉浸在傷心裡還沒有出來的時候,又聽到了程驌的噩耗,幾次哭昏過去,程明也不好受,眾人看他們兩人這樣,也跟著不好受。
顧雅箬搖了搖頭,“沒有。”
一連許多日過去,沒有程驌的半絲消息傳來,顧雅箬都要信了林鵬說的是真話了,他真的把程驌殺了,扔去喂野狗了。
“那……”
顧灼想問程驌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說失蹤便失蹤了呢?
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程驌失蹤,二妹心裡想必也不好受,他還是彆問了,轉了話題,“我回去給爹娘說,我們在京城再多停留幾日,如果有什麼需要家裡人的地方,讓人去告訴我們一聲。
“好!”
顧雅箬點頭應下,親自送顧灼出了府。
……
大皇子府。
昨晚折騰了一夜,也沒有抓到闖入府中的人,厲琰臉色異乎尋常的難看,看著戰戰兢兢跪在地上的管家,太監總管,還有府衛總管,他眉目沉的厲害。
幾人皆是後背濕透了,額頭上的汗珠也大顆大顆的往外冒。
大皇子妃坐在厲玨身側,手中的帕子抓緊,指尖有些泛白。
厲琰沉沉開口,“你們幾個,誰來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幾人誰也不敢說話。
厲琰手攥握,極力在壓製自己的脾氣,但沒有壓製住,一把將桌子上的茶盞掀翻在地。
滾燙的熱水濺在幾人身上,幾人動也沒敢動。
大皇子妃嚇得身體抖了一下,手裡得帕子差點掉落在地上。
厲琰火氣還沒有發泄出來,攥緊拳頭,重重得砸在桌子上,砸的大皇子妃麵前得茶盞蹦了蹦,裡麵的茶水濺出來。
“一群廢物!”
幾人嚇得身體抖成篩糠一樣。
大皇子是性情溫和的人,從來沒有對他們發過火,這還是第一次。
“滾去院子裡跪著!”
幾人仿佛得了特赦,趕緊爬起來,麻溜的往外走。
大皇子妃給自己身邊的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急忙把桌子上的水漬擦拭乾淨,把茶盞拿走,又把地上的水漬和瓷片清理乾淨,退了下去。
大皇子妃輕言細語,“你也不要太過於擔心了,說不定是哪個賊人誤闖進了王府。”
厲琰語氣緩和了一些,用手輕輕揉了下自己的額頭,“你想的過於簡單了,京城哪個人不知道這是我的府邸?誰敢不要命的過來。”
大皇子妃起身,走到他身後,雙手覆在他的太陽穴上,輕輕的給她按揉,“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總有那麼幾個不要命的。”
她的手碰觸到厲琰,厲琰身體下意識的僵硬了一下,又很快放鬆下來,閉上眼,享受著她得到按摩,“不會這麼簡單的,我總認為昨夜他們是衝著我來的。”
“你這麼多年與世無爭,也不結黨營私,朝中之人誰不知道,聽我的勸,還是不要太擔心了,回屋好好休息一下。”
厲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停下,睜開眼,“不休息了,今天還有事,要出去一趟,中午不用等我用膳了。”
大皇子妃恭順的應了聲是。
厲琰站起來,大皇子妃走到他前麵給他整理下衣衫,讓開身體,看著他走出去,目光暗沉了下去。
太監總管幾人還在院子裡跪著,見厲琰出來,身體下意識的繃直,厲琰看也沒看他們一眼,徑直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
幾人鬆了一口氣,身體癱軟了下去。
命人準備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厲琰坐了上去,吩咐了車夫一句,車夫不緊不慢的趕了小半個時辰才到了一座宅院前。
厲琰下了馬車,親自上前敲門,門從裡麵打開,露出一張白皙俊秀的臉,看清是厲琰,笑容滿麵:“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