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妃冷哼,“口說無憑,要本宮說,就該將夏貴人身邊的奴才拖到慎刑司拷打一番,夏貴人最好也進去走一遭,將酷刑都上一遍,若真是不改供詞,那才是有幾分可信度。”
“夠了!”皇帝一聲怒喝,嚇得華妃沒了聲音,不敢再言。
“她如此纖弱,哪來的力氣推太監入水,分明是那太監失足落入水中,你為了鏟除異己竟想嫁禍給其他妃嬪,動不動就想將人送去慎刑司,可見心思歹毒。”
華妃雙眼含淚,難以置信的看著皇帝,皇上從沒和她說過這麼重的話,她從椅子上滑了下來,跪在地上,“皇上,臣妾並無此心啊,是夏貴人在進宮後屢次頂撞臣妾,這次臣妾的心腹又意外身亡,臣妾是您的妃子啊,身份豈是夏冬春能比的。”
皇帝有些心疼華妃,但遠不如夏冬春給他帶來的震撼。
“好了,你的心思朕自然清楚,你既說夏貴人位份低,那朕便晉封她嬪位,為延禧宮主位,省得她還要受你磋磨。”
華妃驚訝的看著皇帝,“皇上,嬪妃未曾侍寢便兩次晉封,實在於禮不和。”
雖然皇後希望夏冬春的位份越高越好,可也不希望皇帝太過看重冬春。
這不是冬春的福,是她的孽,沒人比她更清楚這個老幫菜根本不配。
皇帝不以為意,“宮規祖製可以改,夏嬪的品性足以當一宮主位。”
額娘當年進宮後初封就是貴妃,又當了八年皇貴妃,最後當了一天的皇後。
給夏冬春嬪位,已經是委屈她了。
太後單有生恩,沒有養恩,還偏心老十四,這都能當太後呢。
若非禮法不合,他都想封夏冬春為太妃或者貴太妃,這才能彰顯出他的孝心。
皇帝想到小時候聽太後給老十四唱安眠曲,當時小小的自己無比期盼有額娘也給自己唱一首,可惜他從來沒被如此疼愛過。
也不知夏嬪會不會唱,即便不會唱,有母親摟著睡覺也是幸福的,誰還不是個寶寶呢。
“今晚由夏嬪侍寢。”
華妃癱倒在地上,皇後癱倒在椅子上。
一個期望夏冬春死在今晚之前,一個希望皇上死在今晚之前。
等眾人走後,皇後留下夏冬春,還是照常給她準備吃食,陪她說說話。
說著說著,她就哭了,眾人又手忙腳亂的安慰她。
皇後擦了擦眼淚,“冬春,你不知,皇上是最不值得旁人對他用心的,你想他都快五十了,他有那麼多女人,慣會說花言巧語,你還那麼年輕,你彆被他騙了。”
夏冬春和皇後表明不會被皇帝騙了之後,皇後又給她講了侍寢時的規矩,讓她務必小心。
皇後不是不想攔住皇帝,但是皇帝今日在華妃麵前說要讓夏冬春侍寢。
若今晚換了人,那冬春明日就要被人議論了。
直到天黑,江福海已經催促了兩次,皇帝已經從養心殿往延禧宮來了,再不回去就來不及了。
皇後依依不舍的目送夏冬春離開,就像是送女兒出嫁的母親一樣,新郎還是個精神小夥。
夏冬春回到延禧宮,正好趕上接駕,富察貴人和安陵容也各自站在門口迎接。
皇帝在另外兩人的酸澀中走到了夏冬春的身邊,扶起夏冬春。
“以後若非後宮妃嬪都在,你不必和朕請安,也不必出來迎接。”
母親就應該坐著等他來,給他準備好吃食,這樣他才是個被母親關愛的寶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