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銀光不在亮的時候,夢也就醒了,而銀光裡的故事和夢一樣,夢中人的樣子難以回憶,那些故事也殘破不堪。可銀光給予了羅絲前所未有的敏銳,她也飛速的意識到這樣的思考不是一個孩子能做到的。
這時,一個毛茸茸的大巨人抱起了她和她正在哭泣的弟弟哈利,爸爸媽媽呢?羅絲想要起身呼喊,可是身體似乎被釘在毯子裡一樣,舌頭也不聽她的使喚。屋子呢?為什麼她和哈利在外麵?
很快,羅絲感到自己和弟弟被放到了一輛寬闊的大摩托上,他們和大巨人一起在天空飛翔。飛翔,這件事羅絲自己也能做到。
當再度到達溫暖的室內時,饑餓和悲傷突然襲擊了羅絲,身體的鉗製立刻消失,她放聲大哭,悲傷來的毫無道理,羅絲不明白。哭聲感染了本來已經安靜下來的哈利,他們一起嚎啕。大巨人笨拙地抱起他們想要晃動著安慰,但羅絲什麼都聽不到,她想不到自己哭的這樣投入。
不知過了多久,癢意出現在她的臉上,羅絲睜開眼,看見一個穿著深藍色袍子的白胡子老爺爺正把手放在哈利額頭上,一些白胡子逃脫綁繩的束縛飄到了她的臉上。
這白胡子老爺爺看起來眼熟極了,羅絲不由自主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胡子,好軟,羅絲覺得隻有家裡的貓咪有這麼柔軟的毛發,她把臉貼上去蹭著。思維快速沿著記憶的枝葉找到了他,羅絲記得父母叫他“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吃驚極了,他沒能把胡子從羅絲手裡抽出來,可他拿走了羅絲身上的另一件東西——奇怪——羅絲的眼睛跟著長長的鏈子移動——那是什麼時候戴在她身上的?
在老爺爺看了許久並歎了口氣後,羅絲詢問:“這是什麼?”
鄧布利多湛藍的眼睛溫和地看著她:“我不能確定。”
羅絲歪著頭,她不執著一個答案:“我餓了,哈利也是,”她拍拍還在哭的弟弟,又問,“媽媽在哪裡?”
這話像是一個開關,旁邊的大巨人突然極大聲地抽泣。羅絲不喜歡這樣,她隻是想知道爸爸媽媽去哪兒了。
“海格,”鄧布利多出聲製止了大巨人停不下來的哭聲,“你們要吃牛奶和蛋糕嗎?”
他真好,羅絲想,他知道小孩子的記憶沒有那麼長,但還是這樣耐心地詢問他們的意見。咦,真奇怪,自己又是怎麼有這樣超出年齡的思考。
這些難以理解的事讓羅絲多想了一會才回話:“好呀。可是,我媽媽在哪裡?”
鄧布利多摸摸她被編成雙麻花辮的頭發:“我很抱歉。不過恐怕你們要有一段時間見不到他們了。”
“這是……什麼意思?”羅絲不太懂,裡麵有一些單詞她還沒學會。哈利已經哭累了,他緊貼著羅絲坐著,昏昏欲睡。
“他們出門了,”鄧布利多換了更好理解的詞語,“現在先吃飯好嗎?”
“好吧,他們出門了。”羅絲想要將哈利拽起來。
他們一起在這個充滿了畫像和不知名儀器的房間裡吃了晚飯,海格被鄧布利多送了出去。羅絲注意到畫像們都看著他們竊竊私語,還有一隻漂亮明亮的鳳凰在房間裡的一個大架子停棲打盹。
太不尋常了,羅絲知道,爸爸媽媽出門的話,她和哈利應該在家裡而不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而對於那位鄧布利多,除了眼熟之外,羅絲的信任也似乎迎風而長。這是不對的,當你麵對一個人的時候,你怎麼能立刻知道該不該相信呢?
可這樣的信任就是如此奇怪的滋生。
吃過晚飯,羅絲的疲憊感湧泉般滾滾而來,她很想多問些什麼,可是眼皮違背主人的意願,帶著大腦一起陷入沉睡。
鄧布利多長久凝望著兩個孩子,思維裡卷起無數風暴。該怎麼安置他們?他不能將他們留在巫師界,這會讓這些孩子還沒長大就被過度的誇耀衝昏頭腦。但也不能隨便找一戶人家,如果伏地魔真的沒有死亡,如果哈利能活下來是因為愛的魔法——誰能想到伏地魔居然短暫考慮了斯內普的心情——那麼,恐怕隻能找到莉莉血脈相連到的親人了……
隻是,鄧布利多清楚的記得兩年前——對抗伏地魔如火如荼的時刻——莉莉·波特的父母去世了,鳳凰社許多成員聽聞消息都安慰她請她節哀。在對抗伏地魔的路途中,幾乎每周都有人熟悉的朋友親人死去。
那之後,莉莉最近的親人隻剩下她的姐姐。鄧布利多回憶起了佩妮·伊萬斯的那封信,她是多麼渴望魔法。再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