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姐姐,佩妮每次都不願和自己好好講話,這讓莉莉鬱悶不已,她知道這一切最初的起點是她和那個那時還是朋友的人偷看了鄧布利多給佩妮的回信,這近十年的日子裡她一直在試圖道歉,但佩妮並不接受。
她知道不原諒是佩妮的選擇,而她沒法強製扭轉,就隻好更加絞儘腦汁的想辦法修複關係。即使莉莉現在生活在巫師世界,但她對於自己的麻瓜親人依然有著最深厚的情感。
這是當然的,人們對於什麼人對自己好往往一清二楚。隻有麵對佩妮,莉莉能感受到心裡湧上的愧疚和傷心,就好像她們都被困在了因鄧布利多來信而爭吵的那一夜。
那一夜之後,佩妮就開始憎恨她,開始叫她怪胎——在那之前,佩妮從沒有這麼說過她。
“或許,你看到我寄給你的信了嗎?”想到信,莉莉嘗試換一個方向,可她馬上發現這不是個好話題。
佩妮麵向她,這次的臉上更加紅漲,莉莉能看出來她氣壞了:“不要用貓頭鷹給我寄信!你知道我得怎麼跟鄰居說嗎?我不得不解釋這是馬戲團訓練過的貓頭鷹,隻有這樣才能讓她們相信這隻貓頭鷹叼著信來我家是正常的!你不明白我的鄰居們有多麼蓬勃的好奇心,她們刨根問底的想知道這是哪家馬戲團!我說了一個謊之後就要用無數的謊話來填補,我受夠了!如果你一定要自顧自的給我寄信,那就走正常——我是說正常人的程序!我更希望有什麼事你先告訴伊芙和卡特,再由他們告訴我!”
莉莉感到自責:“是我高興地昏頭了,我隻是想向所有我的家人朋友都分享這份喜悅。而且我記得你家有信箱……我專門囑咐了給你送信的貓頭鷹,”她小心地看了佩妮一眼,“它把信放在信箱之後就會飛走。”
“是的,”佩妮繃著臉,“但如果你家周圍有好幾個家庭主婦的話你就會明白一點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她們……我看過之後把那扔掉了,照片是燒掉的,希望你明白——一個正常人的家裡怎麼會有會動的照片?”
陽光的烤炙似乎讓花園悄悄落淚,空氣裡仿佛也蒸騰著綠色的氣流。佩妮再度看到莉莉透亮的眼裡浮現出熟悉的難過,佩妮覺得有點快意了。莉莉深深吸了口氣,努力地笑了笑:“好吧,起碼你見到羅絲了。”
佩妮想起那張照片上小小的孩子伸出一隻手對著鏡頭笑,眼睛像是童話裡白雪公主的——不,她不想拿這麼美好的詞語來形容莉莉的孩子——那眼睛黑如煤炭。
“真遺憾,”佩妮惡意地看著她,“看樣子,她也會是個怪胎嘍。”莉莉臉色變了變,佩妮每次想結束話題的時候都會這樣拿這個詞來刺她。莉莉歎了口氣,一個銀白皎潔的牡鹿突然從虛空中蹦出來。
佩妮被嚇了一跳,她以為是莉莉的把戲,還沒來得及發火,就見莉莉從牛仔褲裡抽出了她的小木棍——佩妮知道那是魔杖。
牧鹿發出了男人焦急的聲音:“我們在斯溫登。”佩妮聽出那是詹姆·波特。莉莉向著屋內告彆:“伊芙!卡特!我先回去了,過幾天再來看你們!”她最後看了眼她的姐姐,“回見,佩妮。”日光下,她的紅發耀眼的像要燃燒。
佩妮咬著牙,看著下一秒莉莉揮動魔杖從自己眼前消失,感到暈眩的同時又感到疑惑。斯溫登?她知道莉莉和詹姆·波特的家在什麼戈德裡克山穀,她也知道莉莉很重視和家人的聚會,是什麼急事讓她直接丟下這次聚會趕過去?
但這樣的困惑隻出現了一秒就被佩妮拋到腦後,她對探究莉莉的事情沒有興趣。果然,沒有了莉莉,接下來的用餐令佩妮愉快了不少。隻是在飯後甜點時間,卡特興致勃勃地提起了莉莉和詹姆的孩子——羅絲·波特。他說那孩子是多麼可愛,繼承了莉莉那深紅的發色……
佩妮煩不勝煩,她又開始討厭莉莉的孩子怎麼出生的那麼早,明明自己比莉莉早結婚半年。她下定決心今年聖誕節不再回家,她要和弗農隻去弗農的父母家,她不想再看到莉莉。
但佩妮沒想到,再見莉莉的那一天來的那麼快。
收到警察打來的電話後佩妮有一會認為自己是在做夢。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大喊弗農,不知道他們是怎麼開車趕往科克沃斯的醫院,不知道醫生是怎麼那樣冷淡的搖頭,所有的現實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紗,影影綽綽的,並不明朗。窗外的夕陽暈染出大片橘調的紅,幾顆孤單的星遙遙的墜在天邊,風中傳來枝葉鳴奏的樂章,如泣如訴。
佩妮甚至驚訝於自己記得父母是怎麼和莉莉聯係的,現在科克沃斯父母家隻有自己一人,弗農在把佩妮送回去後正驅車趕往教堂交涉葬禮事宜。她精準的找到了那個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