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花音喋喋不休地喊著“心操君”,直到這通電話步入尾聲,她才想起前段時間心操已經同意自己更換對他的稱呼。
本來應該叫他“人使”,而不是“心操君”。
可是——
“怎麼了?”
電話那邊傳來心操淡淡的聲音。
……為什麼?
爆豪同學的名字就能叫的那麼順口,心操君的名字就突然叫不出口了呀?
花音百思不得其解。
她撓了撓臉,問出了口。
心操:“……”
少年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會問出這種問題果然是你一貫的風格。不過你……為什麼要問我這個問題?”
花音下意識道歉:“對不起……給你造成困擾了嗎?”
“沒有,我隻是有些意外。”心操的聲音夾雜在兩聲軟軟貓叫中,也變得輕飄柔軟起來,少年扯開唇角,漫不經心道,“稱呼隨你喜歡,如果你覺得不習慣的話,換回之前的叫法也沒問題。”
“……有問題。”
“嗯?”
“好不容易才和心、人使拉近了關係,我不想回到原點……”
“你的關係論是按稱呼算的嗎?夢原同學。”
“不是夢原同學是花音。”花音認真糾正。
心操懶洋洋應道,“花音。”
花音這才笑了起來,“好開心!”
“為什麼開心?”
“不知道。”花音眼梢彎彎,“但就是很高興!”
真想當麵被心操君叫“花音”啊!
……
花音的晚餐最後是在壽司店“竹壽司”中解決的,店主山本剛所作的壽司美味一絕,花音一口氣吃了一份半。
飯後,她摸摸小腹,拐彎去了附近的百貨商店。
家裡的冰箱空掉了。
浴室的洗漱用品似乎也快用完了。
爸爸也快回來了——有好多東西需要買呢。
花音在一排又一排售貨架間穿行著,忽而身形一滯,她在擺放著酒的貨架前看見了相澤老師。
少女的第一反應就是打招呼,但還未等她伸出手,青年便若有所覺地望了過來。
“夢原。”
“相澤老師,晚上好!”
花音推著購物車來到相澤身邊。
相澤瞥她一眼:“未成年不能喝酒。”
花音“哦哦”兩聲,委屈道:“我不是來買酒的……”
相澤:“哦?”
花音小聲說:“我是看見相澤老師才過來的。”
相澤便沒有接話了,他點了點頭,表情慵散。
“相澤老師也住在附近嗎?我家就在前麵那條街。”
“嗯。”相澤視線掃過她購物車的東西,淡淡道,“一個人?”
“嗯,——我爸爸去國外出差啦。”她沒有提起自己母親的事情,相澤也沒有問。花音看見相澤購物籃中的日用品都是單份的,問道,“相澤老師也是一個人住嗎?”
“是一個人住。”
原來老師是單身啊……
“你在想什麼?”
“什、什麼也沒有。”
相澤的視線仿佛洞穿了一切。
相澤邁步向前,花音推著車跟在他後麵。
沒走幾步就被一架子的糖所誘惑,女孩子磨磨蹭蹭地停下腳步。相澤對小孩子才愛吃的糖果沒什麼興趣,簡略道彆後徑直離開。
花音和相澤老師就此分開。
本該是這樣的。
但花音的購物車輪子壞掉了。卡在地麵碎裂石磚縫中的後輪失去了之前的靈活性,不說轉彎,向前推都會發出難聽刺耳的摩擦聲。
花音不得不將購物車提起,來減少其發出的噪音。
就在她進退兩難時,相澤老師再一次進入了視線。男人麵無表情,隻略微看了她一眼,明白是什麼狀況後就大步走來,接替了花音之前的任務。
“這個,你幫我拿著。”
他將自己的購物籃送入花音手中。
花音愣愣接過手,感激道:“謝謝你,相澤老師。”
“不用謝,”男人眼眸微垂,“你還有什麼要買的嗎?”
花音猶豫:“還想買一點食材……不過今天還是算了吧。”
相澤截斷了她的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