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的一切,讓她細思極恐,魔珂的心思細膩得可怕,他早就算好了一切,才敢在今天做出這麼大的動作,所謂的大婚不過是尋了一個正大光明把各族中心人物請來的完美借口,就算沒有她,他還可以娶任何人,然後邀請各族,可是,他為什麼非要控製她呢?想要拿走月天,夕夫人和他都可以使用蠱惑控製神識的靈術,到時,她也會乖乖的把月天交給他們,就像剛才夕夫人從她手裡拿走月天一樣。
她的腦中思緒萬千,想要把所有的事梳理清楚,尋找一個答案,然而她還沒等她找到頭緒,夕夫人已經有了新的動作。
月天已成,她聽到夕夫人口中的咒文變得和剛開始不一樣了,她不懂祭司的咒文,剛才夕夫人念了一大堆,她都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可是這一段她卻聽懂了。
“聖物月天,吾乃神族亐夕,今日以我身軀祭之以形,以我血肉祭之以靈,以我羽翼獻於你……”
她重複著夕夫人的話,翻譯過來,居然是一段祭文,以命為代價的祭詞。
“什麼…母親……”如果不是她聽懂了,風並不知道原來自己的母親開啟陣法的代價是自己的命,“不要!”
“姑娘,你能聽懂她說了什麼?”綺麗皇妃在一旁,眼中深意,詢問之中越發疑惑,“夕夫人說的應該是神族的古語……”
“珂,快讓母親停下來!”風上前不得,陣法的結界威力剛才她是看見的,她上前也沒用,也阻止不了,現在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魔珂,一切由她而起,這個計劃,她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的,但是更多詳細的和具體的隻有他和母親知道,如果她一早就知道開啟神魔井的代價是母親的命,她說什麼都不會同意。
“珂,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母親跟我說,開啟神魔井隻需要五族的靈力和血脈,再配合月天就可以了,為什麼到了現在卻要母親獻祭?”風感覺這一刻所有的期待都在崩塌。
她原本以為,魔珂的大婚是為了請來六地一海的使者,她原本以為,魔珂把她帶回來隻是為了她身上的月天,她原本以為,她所有的隱忍和犧牲都可以換來最後的圓滿,她可以和魔珂在一起,因為母親與魔珂達成協議的那天,她就躲在門外聽得清清楚楚。
她的母親對魔珂說“事成之後,我要你娶我的女兒,善待於她……”
原來,母親早就知道自己今天凶多吉少,才想用自己的命換她的一段姻緣,最後給她自己能給她的一切,給她想要的愛情。
她自問自己並不是一個孝順的女兒,很多時候,她都是站在魔珂那邊而忤逆母親,但是母親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知道真相的這一切,她還能心安理得的接受這一切嗎?不可能的,她做不到……
然而…現在一切…都晚了……
所有的準備都已經完成,靈力的消耗讓木姬織綃五人靈力透支暈了過去。
祭詞已經念完,夕夫人的背後慢慢有東西破背而出,慢慢伸展,一雙翅膀潔白之中在末梢點綴著黑。
“月天,請接受我的請求……指引方向,打開去往神域的道路……”
一聲啟字擲地有聲,夕夫人背後的羽翼散發出陣陣光芒,在這光芒中,她那雙翅膀上的羽毛如雪花慢慢散落,化作靈塵消散,隨著這羽毛的消失,夕夫人臉色的神色顯得異常痛苦。
“母親……不要!不要……”風想要衝上去,淚水早已經將她的麵容打濕,她瘋狂的想要上前,魔珂手下毫不猶豫的一掌將她擊暈。
“做大事者,總有犧牲!”這是風失去意識時聽到的最後一句話,這句話,來自她最愛的人。
“落落,你怎麼哭了?”
火牙的聲音傳來,她抬手拂過自己的臉,濕濕的,有淚。
夕夫人的名字,原來叫做亐夕,好美的名字,好美的人。
淚水滑落,打在她的手背,夕夫人的翅膀還在消失,魔珂冷漠的臉,失去意識的風,還在旋轉的陣法,槐椿樹飛落的花瓣,穿透世間百態的風揚起她的發絲,她伸出手,接住飄落的槐椿花,心如刀絞。
這似曾相識的畫麵,是她記憶中最深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