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願望(2)(2 / 2)

他的生母、艾西威的妻子名叫.春川淩美,在他出生後不久便被登記為失蹤。

另外,根據醫院那邊已有的檢查結果,春川樹各項指標都隻是一個7歲孩子的正常水準。

還有他被綁架的原因,也飛快就被查出來了——襲擊他的綁架犯是個逃犯,被送進醫院搶救的同時也被確定了身份。加上他雖然傷勢嚴重,但送到醫院後不久就恢複了意識,還在誤以為自己快死了的情況下進行了死前懺悔,配合地交代了自己的各種罪行。

他是因搶劫銀行被通緝的,在逃期間還由於分贓不均犯下了木倉殺同夥的罪行,而被木倉殺的同夥正是他的親妹夫。

妹妹並不知道丈夫已經死了,在得知兄長和丈夫犯下重罪逃走後,就隻身離開了家鄉,幾乎和家裡切斷了聯係。不久前逃犯偷偷溜回家鄉,才得知妹妹在幾天前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原來妹妹當年懷了孩子,卻還來得及告訴任何人。她想生下孩子,又不想孩子背負著“逃犯孩子”的罵名,在不友善的環境裡帶著偏見長大,於是選擇背井離鄉獨自撫養他。可這個被母親傾注了全部心血養大的孩子,卻在不久前因意外夭折了。

逃犯的妹妹這次終於撐不下去了。

據說她一直覺得自己的孩子之所以會死,是因為她忙於工作賺錢,疏忽了對孩子的照顧和保護。而她被強製入院,是因為她有好幾次都想直接在大街上搶走那些和自己孩子有些相似的孩子。

逃犯先生根本就不是個好兄長,可在聽到了妹妹悲慘的人生後,還是難得產生了一絲絲愧疚。這絲愧疚不足以讓他自己為妹妹做出什麼犧牲來補救,不過,既然妹妹想要的是一個和自己孩子差不多的男孩,擅長犯罪的他覺得自己可以替妹妹做到——在周圍物色了一段時間,在跟蹤原定的目標時,他意外發現了剛搬過來的春川樹。

“我看過……看過那孩子的遺照,和我帶走的那小鬼……簡直一模一樣……咳咳……”逃犯講述到這裡時,還陷入了異常的亢奮中,臉上泛起回光返照般的紅暈,“……而且、而且他正好沒有媽媽!和我外甥一樣,像隻咩咩叫的小羊,無論走到哪裡都會被像我這樣的家夥盯上……這、這完全是命運的安排!隻要把他帶給我妹妹,她絕對會好起來的,拚了命保護那小鬼的!”

——他聲嘶力竭地這樣說。

風見一五一十地複述了筆錄的內容。

安室透先是有些無語:所以,這家夥是真的覺得自己和他一樣,都是盯上春川樹的罪犯?

然後,他問:“你們驗證過他的供詞嗎?”

風見裕也立即報告道:“當然,降穀先生,我們已經一一驗證過了,不過,就隻有一件事有一點奇怪……”

安室透追問:“是什麼?”

風見裕也說:“犯人說那個死去的孩子和春川‘一模一樣’,但我們查到了那孩子生前的照片。嗯……怎麼說呢,我們找了好幾個人來對比兩個孩子的照片……完全想不通那家夥為什麼會覺得他們相像。”

安室透命令道:“把照片和資料發給我看看。”

隨即,他也對著兩張照片陷入了沉思——風見說的沒錯,他們真的一點都不像。如果非要在附近小學生裡找一個相似的,他想到的反而是總和柯南在一起的那個圓穀光彥。所以,是在跟蹤圓穀的時候,發現了春川,在他落單時馬上選擇了出手?

為了驗證自己的推測,安室透又要來了風見那個犯人下午的行動軌跡和錄音備份。認真對比後,安室透確定了:綁架犯在第一次試圖拐騙春川樹失敗後確實離開了。不過他並沒有走遠,反而一直在這附近的住宅區亂逛,和附近鄰居搭話。這附近的居民流動性不大,加上春川樹是真的很可愛,會令人印象深刻的小孩,所以還真被犯人打聽到了他的住址和家庭情況。

雖然有許多巧合,但……這似乎真是一起意外發生的綁架案。

根據新得到的情報,重新梳理艾西威突然出現的線索。雖然還沒有證據,但安室透基本能確定他的確是個危險人物,而且遠沒有正常父母那樣在乎春川樹的安危——那麼,他帶著孩子去咖啡廳接觸自己,就並不是相信自己不會傷害他們,而是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並且還極有自信地相信自己能掌控局麵。

隻要他不是個天真莽撞的普通市民,有自己的算計,他對安室透的危險性反而下降了。

——公安臥底理應這樣想,可他回憶起春川樹全然信任父親,對威脅生命的種種突發情況波瀾不驚的樣子,卻開始認真考慮:等確認了艾西威到底為什麼要來接觸他,弄清了他胡亂教育春川樹的真實緣由,要不要使用一些手段把他送進拘留所待幾天,順便剝奪他對春川樹的監護權?

就算春川樹是容易招惹黑暗覬覦的小羊,可在他和陰影之間,總還有許許多多像他這樣,守護著安全和秩序的人……他、還有他們,絕不會眼睜睜看著這樣的孩子被黑暗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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