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罵人的聲音林清清在前排院子裡都聽得到。
“你說誰娶了你誰不倒八輩子黴,男人好不容易拚軍功坐上的職位,被你直接霍霍掉了。”
林母手一拍,轉身問後麵的嫂子:“大家夥知道師長家屬,哦,不對,是旅長家屬是因為什麼,非要為難我們家清清嗎?”
眾嫂子配合的搖頭。
林母嗓子一扯說道:“就幾年前換房的事兒,房子沒換成心裡記恨上了,就在背後耍陰招,你說的這至於嗎?都是國家的資產,和她熊麗雯有半毛錢關係嗎?”
“哦吼,現在可好了,那紅紙黑字的通告一下,工作沒了,還要去勞改三年,所以說人就不能做壞事,要不得遭報應,熊麗雯你的報應來了!”
她說著又去“啪啪啪啪”的敲門。
敲門聲就猶如催命符一樣,打在熊麗雯的心上。
熊麗雯在屋子裡,已經哭得不成人樣了。
她是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隻是說了彆人幾句壞話,在調查組麵前說了事實,就要遭受如此懲罰。
勞改!
那是什麼樣的日子!
熊麗雯整個人都崩潰了。
她衝到院門口打開門,帶著滿臉的淚痕紅腫著眼睛嘶吼:“我隻不過就說了幾句實話,那一整車的家具不是真的嗎?這誰沒看到,還有她林清清來到大院隨軍竟然帶著表妹來乾活,那自留地這麼小一塊地她都要表妹幫忙種,不是享樂主義是什麼?”
林母看人終於出來了,聽到熊麗雯噴了一嘴的糞。
她上去就扇了兩巴掌。
連連兩道響亮的巴掌聲炸在空中。
“啪啪~”
把熊麗雯打的摔在了地上。
林母用衣角擦了擦自己手上的淚水和鼻涕。
她插著腰瞪著熊麗雯說道:“我女婿給我閨女花錢打家具,使是你家錢了?你嫉妒就嫉妒還找什麼理由,我讓家裡外甥女跟來部隊照顧閨女,就這,我都嫌不夠!我閨女打小在家一個手指頭都不用動,我們連地都不讓她下,精細的養著,來部隊我都嫌她在這受罪,我們就願意寵著她,這都能礙你什麼事兒了,你心黑就心黑,還不願意承認。”
“呸,壞心玩意兒。”
林母身後的張曉麗也捂著嘴笑道:“是啊,真是稀奇,宋組長用自己津貼給自己媳婦兒打一車家具,這都要被說,我家男人要是願意把津貼都花我身上,我能高興壞了,大家說是不是。”
一個嫂子接話:“男人願意給自己花錢當然高興了,而且清清原先在家就被寵著,現在宋組長更願意寵著,外人有什麼好說的,他本人都沒說什麼,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說到底還是思想有問題。”
秀紅:“對,就是思想有問題,李旅長家屬到現在還不覺得自己有問題,我看三年勞改都輕了。”
紅花:“是啊,思想有問題就不配做軍屬。人清清有七萬多塊錢,是部隊正大光明給她的,清清要真是貪圖物質享受,不能天天吃肉?不能天天穿新衣裳?什麼好東西買不到,手表都能買七個,一星期不重樣的帶。”
前排的林清清,正端著茶杯喝茶,聽到這句話口裡的茶差點笑噴出來了。
“對啊~”
“對啊~”
看戲的眾嫂子連連點頭。
要是她們有七萬塊,這錢還是自己的和婆家還沒有關係,那她們不得想買啥買啥,彆說買七塊手表,一星期不重樣的戴著。
她們高低得整三十塊手表,一個月不重複的戴著。
那布料也得買最好的的確良,穿新棉花襖子,雞鴨魚肉不斷著……想想都美得很。
陳秋蟬接過話義正嚴辭的說道:“可平常清清穿的跟我們一樣,有時穿的還不如我們好,吃的不也跟我們一樣,頂多就是精細了一點,這都要被嫉妒,我真是替清清覺得冤。”
話說到這裡,眾嫂子也細細品著這些話,她們將心比心,如果換做自己,有這麼多錢和這麼高的軍職,那說不定都飄上天了。
清清能沉得住氣,言行舉止還跟一個普通人一樣,所以做能做少將,她們就沒有這種思想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