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6章(2 / 2)

“將軍如今的軍隊用的是軟墊馬鞍,此類馬鞍雖坐著舒適,但並不能提高騎卒在馬背上的平衡能力。”裴鶯回想起午時在孟府外看過的騎卒。

當初那兩個自街頭拐出來的騎卒,用的正是這種軟墊馬鞍。

她腰上先前一直小動作不斷的大掌停住了,裴鶯信心大增,重新畫了一匹馬:“不如將軍讓軍隊換一類馬鞍,換成這種。”

裴鶯筆下在馬背上慢慢勾勒,最後出現了一種“凹”字形的馬鞍:“這是高橋馬鞍,將軍不妨用它。”

高橋馬鞍,馬鞍前後隆起,將馬鞍反過來看,整個馬鞍如同一座高橋,高橋馬鞍因此而得名。騎卒的跨部被“高橋”固定,不會在馬上前後搖擺,其平衡性大大提高。

霍霆山稍愣,眼中光芒大盛,他正欲要說話,卻見裴鶯筆未停。

“高橋馬鞍比軟墊馬鞍好用許多,再配上馬鐙......”裴鶯繼續畫。

曆史上,論其出現的先後順序,馬鐙要晚於高橋馬鞍。這個時代連高橋馬鞍都沒有,更罔論馬鐙了。

在沒有馬鐙的年代,騎卒想解放雙手,隻能以腿部夾住奔跑的駿馬的馬身。但馬匹跑起來本就顛簸,加上並非所有兵卒的腿部都足夠強壯,故而與敵會戰中,能騰出雙手使用兵器的騎卒,十不足一。

但馬鐙的出現,利落的解決了這個難題。可以說,在冷兵器的時代裡,馬鐙和高橋馬鞍的結合,讓騎兵真正發揮其全部威力,一舉成為國之重器。

“高橋馬鞍配上馬鐙,隻要騎卒手腳完好便可騰出雙手,到時候弓箭與重戟人人可用,莫說以一當二,騎術精湛些的,以一當三都可。”裴鶯還在畫著馬鐙,這個時代還沒馬鐙,她得畫得細致些。

馬匹畫得不是很大,裴鶯乾脆用一個箭頭勾到另一邊,再畫一個圈,在圈裡具體畫馬鐙,跟引到一旁局部放大似的。

她畫得細致,無暇理會其他,因此並不知道她身後的男人狹長的眼眸中跳躍著驚人的火光。

是勢在必得,更是野心勃勃。

裴鶯最後一筆落下,馬鐙畫完了。她將筆放下,試圖去推箍著她腰的鐵臂,方才穩如磐石的手臂推動了,裴鶯忙從霍霆山腿上下來:“將軍,這下您總該信我了。”

霍霆山從椅子上起來,拿了桌子的紙便大步出去。裴鶯不敢直視他,故而沒看見在男人離開之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直到那道高大的身影徹底離開,裴鶯心頭巨石才徹底落下。

體內依舊熱潮陣陣,但一想到房中隻有她一人,裴鶯便無比的心安。那根緊繃的弦鬆緩下來後,她手腳直發軟,站都站不住,不得已,裴鶯坐回方才的椅子上。

高橋馬鞍和馬鐙這兩樣東西足夠護她們母女周全,等藥效退些,她就帶女兒回家。

***

霍霆山回到前院時,郝武三人早已被打發走,熊茂和沙英幾個武將在拚酒,公孫良與同為祭酒的陳世昌在下棋。

一局勝負已定,公孫良勝三子。

“大將軍?”熊茂忽然看見霍霆山大步往這邊來,他海量,人還清醒得很,見霍霆山回來,首先聯想到衙役獻美之事。

一定是那小衙役誇大其詞,否則大將軍如何能這般快回來。他就說嘛,一個小小的北川縣能出什麼美人,還與麗貴妃相提並論?簡直可笑至極。

熊茂呯地放下手中的酒樽,“好他個小衙役,竟敢口舌生花,拿老媼來誆騙大將軍。將軍,您且稍等,我即刻去將那幾個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