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靈兒暗自咬牙,恨自己無權無勢。
“娘親,樹挪死人挪活,咱們走。”孟靈兒握住裴鶯的手。
三人通了氣兒,早上出門時和昨日無異,當然這僅僅是在陳淵看來,他並沒有發現裴鶯藏了一個小包裹。
昨天才剛開始整理行囊就被打斷,那倒是給了裴鶯便利,值錢的首飾裹在小布袋裡帶走。至於衣裳和一些日用品,她一樣都沒有拿。
偷偷離開帶個大包囊太顯眼,有可以變賣銀錢的首飾足矣。
上午忙下葬,中途裴鶯找了個借口將水蘇支開了,陳淵並未生疑。
當幾個幽州兵往埋了棺材的坑裡填土時,裴鶯有種說不出的惆悵,那位裴夫人去了不久後,她的夫君也去了,可惜不能死同穴。
水蘇在午膳前回來,幾人在食館用過午膳後,裴鶯從新回到街上。
走過一段後,裴鶯轉身對陳淵說:“陳校尉,我與息女去前方的綢鋪買幾身素淨的衣裳用於喪宴,挑衣服可能會耗時甚多,你們不必跟著,去綢鋪對麵的食肆歇會兒吧,我辦妥了便去尋你們。”
陳淵聞言看向不遠處的綢鋪,那裡人來人往,出入多為女郎,他們並非家眷,跟著進去著實不太方便,遂點頭。
眼看著裴鶯她們進了綢鋪,陳淵才和另外三個幽州兵到對麵的小食鋪坐下,不往裡坐,隻坐在門口,方便第一時間在裴鶯出來看到人。
另一邊。
三人進了綢鋪後立馬分開,裴鶯與孟靈兒一道看衣裳,水蘇走向掌櫃,和掌櫃攀談起來。掌櫃早上才見過水蘇,自是認得人的,樂嗬嗬將包裹遞過去,再收五文錢。
水蘇這時道:“掌櫃的,今日後門可開?想借後門一用。”
剛剛做了一單無本生意,掌櫃很好說話,忙說開的。開個後門而已,沒開也可以開。
水蘇謝過掌櫃,先從後麵出去,裴鶯和孟靈兒在鋪子裡佯裝看了一會兒衣裳,也往後門去了。
這間興隆綢鋪坐落在集市中心,後門對接的地方自然算不上荒涼,從小巷拐出便又是市集了。
不過裴鶯不著急著出去,她先從包裹裡拿出炭筆,給三人在臉上稍稍來了幾筆,又磨了些碳灰拍臉上:“走吧,先去賣貨郎那處。”
李貨郎經營的鋪子規模不大,賺的不多,遠買不起馬匹。此程出行工具是兩頭驢,以驢拉車,坐驢車南下。
除了裴鶯三人,此行還有李貨郎等三人,眾人乘上驢車出發。
陳淵在興隆綢鋪對麵的食肆等了半個時辰,眼看著綢鋪裡之前進去的人出來了兩三波,都沒能等到裴鶯,不由皺了皺眉。
他旁邊的小兵聊了起來:“女郎買衣裳都需要那般久的嗎?”
“不曉得,俺還未娶媳婦。”
“依我看來,素淨的衣裳都是一個樣,上頭的花也差不去哪兒......校尉?”小兵看著忽然起身的陳淵,驚訝道。
陳淵沒說話,大步朝綢鋪走。
興隆綢鋪掌櫃見進來一個高壯男人,對方目光如電,腰間配刀,聯想到最近北川縣的變動